冷不丁冒出这重身份,江南震当时便后悔,卢家、谢家,他是断断不愿再沾染,恨不能彻底割个干净,只是还未等他表明态度,对方却继续道:“五爷对有救命之恩,这里有个法子,能助五爷夺得掌门之位。”
云倚风道:“所以你们便暗中谋划,先以美色诱走大少爷,又出手重伤老掌门?”
江南震懊悔道:“那时鬼迷心窍,见对方武功高强,又精通易容术与洗髓术,便被他说动。”
洗髓术是歪门邪术,专模仿他人武功,内力虽不同,外形却能学个十成十相似。曾经在江湖中盛行过段时间,大多被用来栽赃嫁祸,将武林搅得鸡犬不宁,当时盟主便下令封杀,谁若私下研习,与邪功同罪,这才销声匿迹。
往后计划也确进行得很顺利,江南斗走火入魔病不起,家中人人都在怀疑江凌旭,眼看着大事将成,却又凭空冒出个与黎青海勾结江凌寺。
那旁人会不会逮着这个机会,公报私仇啊,就难说。
毕竟人心嘛,还是有颇多阴暗角落,尤其这种世家大族,表面光鲜、内里乌黑人多去。
江南震显然也深知这点,他额上冒出豆大汗珠来,片刻后,终是颤声承认:“大哥遭人伏击,确是所为。”
云倚风心想,这就对,猜也是你。
据江南震供述,他是在约莫年前,遇到那位黑衣人。
住处,供五叔与婶婶二人安度晚年。”
江南震听得眼前发黑,血气上涌,原想出言辩驳,却觉得股咸腥涌上喉头,竟是直直向后晕过去。
周围片惊呼嘈杂。
再醒来时,已是躺在张破旧床上,空气中有股淡淡腐败气味。
这是哪里,他辨不清,也不想辨,总归逃不过某处监牢。
当时苍松堂众人正在山中猎鸟,却见人正昏迷于树下,腿上有毒蛇咬伤痕迹。
夏日丹枫山,毒蛇毒虫不算少,所以江家弟子出门都随身带药,自不会见死不救。黑衣人苏醒后,对江南震千恩万谢,自称是杜鹃城家琴行老板,此番是为北上寻访名琴。江南震恰也是爱琴之人,便与他多聊两句,谁知这聊,竟然还聊出几分莫逆之感,颇有高山流水遇知音意思。
再后来,江南震逐渐觉察出对方不般,便追问他真实身份,那琴师这才承认,说自己是卢将军旧部,昔日玄翼铁甲。
云倚风闻言微微惊讶,卢将军旧部?
当时江南震也被吓跳,对方继续道:“在最后战时,因染重病,不得不暂歇月牙城,躺就是大半年,也是因此才保住性命。”
“江五爷,你醒。”桌边有人站起来。江南震也是此时才发现,原来屋里还有两个人。
“你们来做什?”他满怀敌意地问。
“来将整件事情审清楚。”云倚风替他倒盏茶,“江大哥还有其它事情要忙,便把五爷交给风雨门。”
江南震闭目,语调漠然:“没什好说。”
“五爷最好想清楚。”云倚风并未在意他坏态度,反而好心提醒,“倘若与王爷审不出什,那江大哥就有可能将五爷交给家中其余堂主。听说近些年来,五爷直忙于在各门派间游走,拉拢外部势力,与家中亲朋关系并不十分亲近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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