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活路也不是那好换,倘若江凌寺手中当真握有黎青海上位大秘密,那只怕出江家山庄大门,就会被对方灭口。
云倚风活动筋骨:“他现在才是真正骑虎难下,进退两难。”
若只是像江凌晨样,犯些熊孩子讨人嫌过失
“没有没有。”云倚风否认,“江大哥最近忙着处理家中琐事,哪里还能顾得上赏花看画。”
“若三哥同意,”江凌寺横下心来,“愿前往江家远在北域商号——”
“怕是不行。”还未等他说话,便被云倚风打断。
江凌寺暗自握紧拳头。
“江湖险恶啊。”云倚风将手中花瓶放回架上,扭头笑,“四少爷别多心,这是为你好,毕竟江家树大招风,保不准就有谁在外头等着,嗯?”
江凌寺自然不会相信,云倚风此番前往梅柳书院,是为看什藏品。现如今江家,五叔倒,大哥也倒,若论起秋后算账,似乎也该轮到自己头上。虽说当初与黎青海切谋划,皆是在暗中进行,理应不会被外人察觉,但……对方可是风雨门门主啊。
再想起盟主之争时,自己曾做过事情,江凌寺心中越发忐忑,在进屋时,还险些被门槛绊跤。
云倚风把握住他胳膊:“四少爷,小心看路。”
心怀鬼胎时,最普通句关怀也能解读出别意思,小心看路,小心看路,江凌寺后背已经濡湿,抬头再看时,云倚风却已经在悠闲惬意地、幅幅仔细欣赏画作。
“……”
江凌寺没有说话。
他与黎青海二人,当初纯是因利而聚,能同享好处自然好,但现在碗里肉已然变成足下刀,在这种局面下,对方会不会用自己来铺路,确不好说。
云倚风足足赏个多时辰画,方才心满意足,走。
季燕然问:“江凌寺是何反应?”
“没什反应。”云倚风道,“主动说要去北域,替江家守住苦寒之地几家商号。若他与黎青海有过命交情,还能猜成是另有谋划,但两人关系像也没多好,那便八成是江凌寺已经后悔,所以主动放低姿态,想从江大哥手中换条活路。”
季燕然最近经常带着云倚风画画,教他何为立意取势,何为虚实疏密,如此再看前人山水时,果然就多许多先前没有乐趣。江凌寺见他在那《秋日丹枫图》前站许久,似是喜欢得很,便道:“若门主看中这画,明日便差人包好,送去风雨门。”
“只是看看,君子不夺人所好。”云倚风赶忙摆手,又顺便指画中人,感慨,“这方头阔脸,还挺气派。”
江凌寺顺着看过去,几根细木棍样人正站在山水中,莫说“方头阔脸”,就连头在哪里都要找上半天——那为何要特意提上这句呢?因为当今武林盟主黎青海,就是这个气派长相。
话说到这份上,在江凌寺看来,已经算是明晃晃“明示”。房间里静得吓人,他站在原地,只能听到窗外风拂落叶“沙沙”声,饶是秋日天气,也生出脑门子虚汗,倒是云倚风,看着派淡定从容,将每幅画都要盯上半天,方才摇头晃脑夸赞句,不错。
“是三哥让云门主来吗?”许久之后,江凌寺终于受不这诡异压抑,先开口询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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