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庆答应句,“咔哒”声擦亮火匣,点燃地上引线。小小火花路飞溅,在草丛中宛若快速游动金色灵蛇,火药味已然弥漫开。众人掉头撤离,各自寻隐蔽处躲好,云倚风眉峰
芙儿点点头,将怀中孩子抱得更紧些,不住地低低哭着。云倚风叫来婶子,命她务必要将这母子二人照顾好,又哄着小虎睡下后,方才离开客栈。路过医馆时往里看眼,就见梅竹松还在与众军医商讨救治伤员事,桌上摆不少药草与瓶瓶罐罐,连窗外都飘着苦涩药味。
他想片刻,还是没有推门进屋,只匆匆翻身上马,路回城外军营。
……
季燕然并未下令将战事延后。
翌日清晨,待林间薄雾散尽后,进攻号角也准时吹响。
芙儿姑娘已经清醒过来,有要紧事要找云门主细说。
睡是不能再睡,云倚风穿好外袍:“去看看。”
季燕然道:“多加留意,速去速回。”
翠华路风驰冲入玉丽城。客栈里,芙儿正抱着孩子,满脸焦急地来回踱着步,听到屋门响,便赶忙迎上前,先往外头张望圈,又小声道:“云门主,就你个人吧?”
“只有。”云倚风反手关上门,“怎,姑娘想起什?”
鸟雀虫豸皆被惊飞,振动羽翅时,扫落枯叶无数,在风中回旋飘着,似只只斑斓蝶。大梁军队秩序井然,排出字长蛇阵,手持寒光长刀铁剑,将腊木林围个水泄不通,连半只野兽也无法蹿出。精锐先锋队分为三,由云倚风与其余两名副将率领,各自推着炸药车,早早就已埋伏在地宫三处入口。
“云门主。”黄庆养好胳膊,此番也随众人起行动,小声问他,“那地宫里究竟藏着什玩意?”
“蛇虫鼠蚁,瘴气毒雾,机关暗器,还有最险恶人心与算计。”云倚风答道,“或许要比上回你在悬崖飞身救人时,还要凶险十倍,行动时务必小心。”
黄庆连连答应,握紧火匣屏住呼吸,等着上头传来进攻指令。
时间点点流逝,约莫辰时,三枚信号弹带着锐响钻入长空,说明三支先锋队皆已就位。季燕然抬手下令,另枚金色烟花登时于长空绽开,如湍急飞瀑九天纷扬,云倚风沉声命令:“行动!”
“是,想起来。”芙儿紧张地吞咽下,“梅竹松,云门主务必小心梅竹松。”
云倚风万分吃惊:“梅前辈?”
“受困滇花城时,曾偷听雷三说起过,要与此人联手。”芙儿急急道,“西南多毒虫,防虫药里多味少味,都有可能变成断命引虫药,普通大夫是分辨不出。”
“这可就不好办。”云倚风忧虑,“明日就要开战,防虫香囊与伤药早已送到诸将士手中,大家都卯足劲要攻破敌军,正是同仇敌忾、万众心时,现在若突然下令又不打,只怕有损士气啊。”
“不懂这些,只能将自己知道都告诉云门主。”芙儿眼眶通红,“也盼着王爷与门主能早日开战,尽快攻破敌军,救出娘。她先前就不同意远嫁,是相中那恶贼,执意要来西南,才会连累娘。”说着说着,眼泪又掉下来,云倚风叹口气,安慰:“会尽力救出玉婶,姑娘也要照顾好自己身体,还有孩子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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