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前最不愿相信,便是连婶婶都是叛贼。”云倚风用剑指着她心口,“缥缈峰也好,王城也好,甚至是刚开始玉丽城,都将婶婶当成至亲长辈,从未疑过半分。”却不想,整件事从开始就是骗局,甚至连赏雪阁内那传递消息用雪貂,都是遮人耳目幌子——真正幕后主谋就在身边,正日复日,冷眼旁观着所有事,哪里还用得着金焕送信。
玉婶、或者说是谢含烟问他:“在哪里露出破绽?”
“没有。”云倚风摇头,“露出破绽不是婶婶,而是你那‘女儿’,你伪装得很好。”
身为厨娘,按照普通人想法,实在有太多机会在饭菜中动手脚。但云倚风百毒不侵,季燕然食饮又都要再三验毒,只怕饭菜还没送到桌上,就会被查出端倪,所以谢含烟便干脆放弃这个计划,只求能在两人身边蛰伏更久,好寻求更多机会。
谢含烟靠在墙上,将嘴角血丝缓缓抹去:“你既已猜到身份,为何还要跟来救?”
、极亲切,却又始终云山雾罩、无法触及,狂躁再度袭上心头,手腕带着鬼首剑起颤动,杀意弥漫在空空大殿中。
云倚风掌心滑下三枚玉珠,刚打算伺机行动,玉婶却在此时醒过来,她从嗓子里挤出丝细细呻吟,江凌飞瞳孔缩,登时转过身去,手若鹰爪卡住对方喉管,就地用力拖。玉婶双腿胡乱蹬两下,也不知触到什机关,地下突然就传来地狱般闷响,石柱也在左右摇晃着,云倚风心知不妙,飞身欲去拉江凌飞,这座大殿却已轰然倾转过来,壁画中日月星辰颠倒错乱,整个人亦失重往下坠去。
举目皆是漆黑,耳畔只剩下风声音!
季燕然扯住云倚风手腕,在落地瞬间垫在他身下。“砰砰”几声,其余两人也先后砸在厚厚皮毛堆中,都摔得不轻。
江凌飞最先爬起来,他摇摇晃晃看着众人,眼底依旧是错乱。这里灯烛比起上头大殿,还要更加黯淡几分,景象浮动在昏黄光影上,万物越发不真实起来。
“没人要救你。”云倚风道,“王爷要救,
云倚风扶起季燕然,又伸手将玉婶也拉把:“没事吧?”
“没事,没事。”玉婶脸色苍白,“这……咱们还能出去吗?”她边说,边战战兢兢,作势要往二人身边凑,不料却被把捏住手腕,枚鲜红暗器“当啷”掉落在地!玉婶眼底骤然闪过丝杀意,双臂扬,自袖中飞出数百银针,再度单手握刀向云倚风攻去,又歇斯底里喊句:“杀季燕然!”
江凌飞双目怔,如傀儡接到主人指令,拔剑便向季燕然攻去。他头脑昏沉,也不知对面站着究竟是谁,只将毕生所学使出十成,寒冷剑气划出层层霜雪,几乎冻结整间暗室。季燕然以龙吟挡住他迎面击,怒吼道:“你给清醒点!”
江凌飞却已听不进去,手腕翻转又是夺命剑。季燕然记得那心脉血虫,不敢逼他太急,只能且战且退,尽量拖延时间想办法。余光扫到另头,见云倚风已将玉婶打落在地,从她脸上撕下人皮面具,露出张憔悴而又被仇恨浸染面孔来,谢含烟。
“风雨门门主,果真狡诈多疑。”她啐出口血沫,“是小瞧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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