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吧，”陶玉儿站起来，“若你不想睡，那就随
出去走走。”
“都这
晚
。”岳大刀跟在她身后，“夫人要去哪？”
陶玉儿道：“去看看澜儿。”
青苍山小院中，陆追在昏黄灯火下写好对联，缩着手让阿六贴好，又围着火坐下，
边烘甜地瓜，边商量过年要包什馅儿
饺子。
而在城中文韬书院旁另处客栈里，岳大刀看着桌上两枚龟壳，无精打采道：“这回又算出什？”
陶玉儿道：“喜事。”
岳大刀双手撑着腮帮子，道：“这都占七八回，怎回回都是喜事？”
“有喜事还不好？”陶玉儿收起龟壳，“看你这哭丧着脸，又整天都与做对，到底是哪里不高兴？”
……
天色像是瞬间暗下来，许是乌云遮住残日。
“夜灭门啊。”裘鹏啧啧，“这说说，其实也挺厉害，是不是？”
萧澜淡淡道：“是。”
裘鹏咯咯笑着贴近他，双描画仔细眼眸细看像是鬼魅，连眼球都泛着微微红。
。”
“好好，知道你心里有气，这不按时在给你解药吗。”裘鹏坐起来哄他，“自打昨夜起就传开流言，说陆追人在洄霜城，你也该听过吧？”
“是你传？”萧澜皱眉。
“不是，也不知道是谁，不过这人却帮大忙。”裘鹏道，“建那地道，就是为对付陆追爹陆无名，若是运气好，或许还能顺便杀海碧那贱人。”
“陆氏夫妇还活着？”萧澜问。
“也不是。”听她这说，岳大刀又不好意思起来，坐直身子道，“不想冒犯夫人，只是心里确实难受罢，才会蔫些。”
陶玉儿问：“你难受什？”
岳大刀道：“嫁不出去啊。”
陶玉儿笑出声：“好好个大姑娘，怎就嫁不出去。”
“后天就年三十，还没遇到相公呢。”岳大刀又趴回桌上，“不过仔细想想，这城里人个比个难看，又凶又闹功夫还差，若真要嫁，那、那也不成。”
林中狂风大作，卷起来草叶与沙砾几乎糊住双眼。
直到走出树林，萧澜才想起来，自己忘陆追叮嘱过事情，要激裘鹏前去洄霜城，让鹰爪帮也卷入这场动乱里。
冬日里天暗得早，萧澜躺在客栈床上，看着床顶出神。
陆追大自己三岁，若按照时间，自己满月之际，确是陆无名为鬼姑姑所驱，大开杀戒之时——至于为何又会与鹰爪帮扯上关系，他今日没问，也不想问。
柿皮甜酒仍旧摆在窗前，虽说封口，却依旧有丝缕甜香飘散出来。远处隐隐传来犬吠与鞭炮声，刺破凛冽冬夜，带来些许过年气息。
“活着，而且活得还挺逍遥自在。”裘鹏吹吹指甲，“不过也逍遥不多久。”
“据传当年陆无名杀人无形，天下第。”萧澜提醒，“无人能与他为敌。”
“吹嘘罢，个杀手，能高明到哪里去？无非是占便宜长副死气沉沉面孔，看着吓人罢。”裘鹏眉梢挑，不经意道，“他当年还曾为卖过命，杀手嘛，自是谁有钱，就听谁。”
“杀谁？”萧澜问。
裘鹏“噗嗤”笑：“也巧，他杀就是这城内，那姓萧人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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