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歌谣,这歌谣……”独臂老妪如同热锅上蚂蚁,连珠似炮道,“那是什沙漠?哪片沙漠?距离这里多远?现在还有人吗?”
陆追犹豫片刻,摇头道:“无人绝境。”
独臂老妪嘴唇颤动:“死、死?”
陆追叹气:“并不想隐瞒前辈,不过确凶多吉少。”
独臂老妪怔片刻,看着像是要哭,后头却又无端笑起来,语调僵硬道:“直以为他死,却原来真死。”
“你那小心肝不在关内。”陆追坐在石凳上,捏着点心慢条斯理自己吃。
独臂老妪从鼻子里“哼”声,也不再理他,而是继续唱着沙哑歌谣。陆追起先没放在心上,可听没几句,脑中却猛然响,桃花红杏花白,这……有些耳熟啊。
“你这表情,是见鬼不成?”独臂老妪眯眼打量他。
陆追这回挺实在:“前辈唱这首歌谣,听过。”
“想同套近乎?”独臂老妪摇头,“换个法子再来吧。”
然放心。”杨清风道,“自己决定吧。”
“行。”陆追笑道,“多谢前辈。”
这日吃过午饭后,陆追便独自人回将军府,陆无名稀里糊涂就又被打发前往大漠深处,心里颇为怨念,而且这股怨念还挺浓稠,直到与萧澜碰面都仍未散去,暗道古来只有红颜祸水,看你这又高大又威猛,却原来也挺祸。
萧澜:“……”
先前说什来着,岳父确不好对付。
陆追问:“是商队吗?”
“是商队主人,”独臂老妪道,“他年轻时,长得好看极,又英武又俊秀,腰间挎着长刀,顶有钱,也顶能喝酒。”
陆追是个极好倾听者,他点点头,道:“嗯。”
“或者说不是听过,是看过。”陆追道,“前几天有人从沙漠中带回来张残缺羊皮纸,上面有速记账目,还有这首歌谣,桃花杏花,郎骑竹马。”
“羊皮纸……那羊皮纸现在何处?”听他如此说,独臂老妪情绪却陡然激动起来,声音也放大几分,枯瘦五指把拉住陆追手腕,力气之大,像是要将骨头也捏个粉碎。
“在将军府,”陆追道,“前辈若是想看——”
“看,想看,你去拿来,快些拿来!”独臂老妪语调声比声尖锐,“不,同你起去,起去!”
“那这首歌谣呢,”陆追将手使劲抽回来,问道,“什来路?”
玉门城内,福寿堂中。
陆追跨进院子,笑容无比和善;“老前辈。”
断续哼唱戛然而止,独臂老妪身子侧:“你来做什?”
“也不用这般嫌弃吧?”陆追双臂撑着石桌,“喏,来时还特意买点心。”
“不要。”独臂老妪道,“你拿走,换那小心肝来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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