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渊道:“多谢。”
“何必言谢。”段白月将酒坛重新递给他,“话就这些,酒还要喝吗?”
楚渊犹豫下,问:“你伤,当真很重?”
“又是师父说?”段白月摇头,“信他作甚。”
楚渊与他对视。
四喜公公揣着手,在外头直候着。
南摩邪捏着包瓜子,边嗑边与他闲话家常。
先将关系搞好,将来说不定有用。
半坛酒空之后,楚渊伸手想继续斟,却被段白月压住:“先前就说,酒太烈,喝多会醉。”
“醉又如何?”楚渊反问。
楚渊点头。
“喜欢就好,来年接着送。”段白月将酒坛启封,“雪幽要比绯霞更烈些,先尝尝看,若不喜欢——”
“那朕便能走?”楚渊打断他。
段白月顿顿,然后摇头:“若不喜欢,那便差人去街上买两坛女儿红。”总归是定要将人留下。
楚渊眼底难得有些笑意。
“带师父去睡觉。”段白月吩咐,“若是不肯睡,便打晕丢在床上。”
段念拖着人就往外走。
南摩邪还在叮嘱:“至少换件衣裳,若是不想换,那便索性脱光。”
段白月头疼欲裂。
是夜,楚渊果然准时上门。
面对如此张脸,莫说是吃饭,就算坐着不动也是煎熬。
。”
楚渊犹豫下,点头:“好。”
段白月嘴角勾起弧度,直看着他离开。
南摩邪从窗户里钻出来——为进出方便,他在周府都戴着面具,街边小摊上用枚铜板买驱魔人,青面獠牙满脸毛,曾在黑天半夜将四喜公公吓得险些晕过去。
段白月问:“若用内力逼出口血,师父可会因此闭嘴?”
段白月冷静道:“即便是手上破个口,也会被他说成是断胳膊。”
楚渊错开他视线:“没事就好。”
段白月嘴角弯,又替他斟杯酒。
“不如去隔壁房吃宵夜?”南摩邪诚心建议,虽说酒只有坛,但看起来两人似乎要喝到明早天亮,直站在这里也无趣。
看着他青面獠牙面具,四喜公公坚定摇头。
“还有话要说。”段白月将他手轻轻拿开。
“嗯?”楚渊看着他。
“当真要自己去西北?”段白月问。
楚渊点头。
“打起仗来刀剑无眼,自己多加小心。”段白月往桌上放枚玉印,“西南军已全部安插分布在诸西北重镇,这是兵符。待到漠北叛军南下之时,自会有人来找你。”
段白月递给他杯酒。
楚渊饮尽之后,道:“是很烈。”
“若是醉怎办?”段白月问。
楚渊替自己又斟杯:“若是醉,叫四喜进来便可,他就在外头站着。”想必你师父也在。
段白月笑着摇摇头,与他碰下杯。
段白月倒是真换身衣服,看上去颇为风姿挺拔。
楚渊:“……”
“坐。”段白月在桌上字排开两个酒杯。
“你酿?”楚渊问。
段白月笑笑:“送往王城那些绯霞,可还喜欢?”
南摩邪道:“十口也不行。”
段白月用被子捂住头。
南摩邪道:“不过你这回倒算是有出息,竟然知道要将人留下来喝酒,可要为师给你下点药?”
“来人!”段白月忍无可忍。
“王爷。”段念从门外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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