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什?”刘大炯睁大眼睛。
“皇上与西南王……这,唉!”陶仁德想起这茬,脑仁子便如同裂般,不得不又重新躺回去。
刘大炯嘴扯,道:“皇上与西南王道去打仗
段瑶回头看眼身后数万大军:“嗯。”
你高兴就好。
王城里头,先锋官也早已先步将消息送回。百姓欢欣鼓舞,都在家中准备最好美酒与吃食,等着迎接作战归来将士们。刘大炯高高兴兴拎着鸟笼子在街上逛,看着书画铺子里金光闪闪西南王画像,很满意。
“大人!”转过几条巷子,队家丁抬着轿从天而降,神情焦虑。
刘大炯赶忙问:“是不是老陶病?”
翌日清晨,大楚军队拔营而起,路北上回朝。百姓依旧站在道路两边,很是恋恋不舍,为何这快就走,家中晾着腊肉都还没有拿来炒。
司空睿难得与妻儿道出门,自然不愿跟随楚军枯燥赶路,早在两天前就收拾包袱去江南,说要路游山玩水去王城。屠不戒蜂毒未消,说话依旧到处喷口水,却也执意要跟着楚军,不肯安生留在西南府养伤,段白月看到他就头疼,段念只好让薛怀岳将人安排到楚军队尾,也好让自家王爷眼不见心清静。
大理与王城之间路途迢迢,即便大军全速行进,出发尚且春风裁三月,抵达王城时,也已是漫山枫岭染红霞。
“还有十天,”段白月回到马车里,“可算是到。”
楚渊握住他手:“嗯。”
”楚渊道。
“你呢?怎回答?”段白月放下酒壶。
“当皇帝其实挺好,”楚渊道,“万人之上位置,若是不好,又为何会有那多人打破头想争。”
段白月挑眉:“然后他就又问你,既然当皇帝这好,为何还想要退位,对不对?”
楚渊笑道:“你果真是解他。”
家丁连连点头,苦着脸道:“不肯看大夫,只说要赶紧请刘大人过去叙。”
“啧啧。”刘大炯将鸟笼还给小厮,自己整整衣冠,坐着轿子便去太傅府。
陶大人果然正躺在床上,唉声叹气,生不如死。
“怎这是。”刘大炯坐在床边,伸手推推,“咱皇上大胜而回,你看你这脸扫兴模样。”快起来吃火烧。
“你这老狐狸,早就知道是不是?”陶仁德股脑坐起来,将自己脑袋上顶着帕子狠狠丢过去。
“怎?”段白月坐在他身边。
“没什。”楚渊道,“只是在想,这远路,你来来回回走便是将近二十年。”
“也没白走,是不是?”段白月笑笑,“别乱想,外头风景不错,想不想道骑马?”
楚渊点头,被他牵着手出马车。声呼哨后,两匹骏马骑绝尘,将大军远远甩在身后。
叶瑾撸起袖子,气势汹汹:“乱跑什,也不怕遇到山贼!”
“都说,手教出来,自然知根知底。”段白月递过来块蜜瓜,“否则也不会答应放他去王城,留在你身边。”
楚渊趴在他肩头,惬意闭上眼睛。
做皇帝固然好,可是有些人有些事,比皇位更重要。前半生已是刀光剑影,后半生总该闲云野鹤自在逍遥,方才不负此生。
段白月饮完最后杯酒,将他打横抱起回卧房。
夜极尽温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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