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白月仰面朝天,自,bao自弃:“原来皇后也不好当。”
“否则呢?你以为就天天用燕窝漱口?”楚渊使劲将他拖起来,“起来,沐浴之后,随去御书房。”
段白月提醒他:“有祖训,后宫不得干政。”
“从今天起,宫里没这规矩。”楚渊扯住他耳朵,“喏,以后皇上批折子,皇后必须陪在边。”
段白月试图争取下:“当初在打仗时,你不是这说。”
两人十指相扣,并肩看着下方数万臣民,先前那些波诡云谲岁月,此时都遥远陌生到恍若隔世,只有手心传来熟悉温度,如往昔。
段白月解下自己披风,轻轻裹在他身上:“回宫?”
楚渊点头,伸手替他整好衣领,笑容明亮温暖。
陶仁德被人扶着站起来,颤颤巍巍。
温柳年踩着小米碎步跟在后头,看得很是提心吊胆,叶谷主还没进城,你现在可不能晕。
忡忡之际,楚渊倒是挺自在,甚至还调戏下皇后,两人打打闹闹许久,最后还是四喜来提醒,方才钻进帐篷歇息。
不远处,屠不戒正坐在火堆旁,唾沫飞溅分享自己在南洋奇遇,艘大船队人,颇有几分志怪传奇色彩,听得周围圈大楚将士都入迷。
夜半时分,林中淅淅沥沥下起雨。楚渊不自觉就往身边人怀中挤挤,段白月笑笑,手指轻轻拢过他头发,将人抱得更紧些。
第二天清晨,草叶上晶莹露珠还未蒸腾散去,大楚将士们便已经整装待发,脸庞扫前几天疲态,满心都是即将回家喜悦。
陶仁德与沈千帆率文武百官,早便候在德崇门外,百姓亦挤在道路两边,有亲人在军队中,早已等不及开始抹泪,踮着脚只盼大军能快些,再快些进城。
“是吗?”楚渊替他脱衣服。
“是。”段白月道
皇宫里切如故,梅树早就被移栽到寝宫院中,等着冬天好开花。四喜在途中染风寒,便换几个小内侍伺候,进门见皇上与西南王正坐在镜前说话,战战兢兢头也不敢抬,往出退时候,险些打翻浴桶。
段白月摸摸自己脸:“看着有这凶?”
“心狠手辣为祸后宫,不然哪能叫皇后。”楚渊递给他盏茶,“不过你这气势还不够,比起母后当年差远。”
段白月斜靠在软榻上:“这样呢?”
楚渊评价:“这样像是被人打断腿。”
正午时分,远处骤然传来沉沉鼓声与长鸣号角,如同天边雷霆。玄色城门缓缓开启,猎猎战旗如同潮水般整齐涌入,风声萧瑟,给秋末王城染上抹苍凉与肃穆。
楚渊身穿明黄战袍,佩剑行于万军之前,段白月策马紧随其后,白衣银冠,英姿勃发。再往后,是薛怀岳与数万年轻楚军将士,明戟亮戈,行进之际,震得大地也微微颤抖。
“吾皇万岁!”百官齐齐跪地,街边百姓亦伏地叩首,恭迎年轻帝王征战归来。
“吾皇万岁!”数十万大楚将士单膝下跪,呼声震天。段白月翻身下马,还未来得及撩起衣摆,却已被楚渊把握住手腕。
天地之间风起云涌,楚渊笑笑,牵着他手路登上城墙。方才还片喧嚣王城,在这瞬间却变得无比安静,狂风呼啸卷过长街,扬起无数沙与尘,像是要模糊世间万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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