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是想感谢你。”韩卓说，“为
昨天
所有事。”
“你还是忘昨天吧。”白曦发自内心拒绝，“从火车站到派出所，再到黑心面馆，全部不准再提。”
“好，保证。”韩卓很配合地举起手，又笑着问，“你不吃溏心蛋？那重新煎
个。”
“谢谢。”白曦并没有拒绝，他无所事事站在锅边，过会却又有些疑惑，“你这件衣服，是不是不大合适？”
宽松圆领T活像个麻袋，把韩卓整个人都套进去，裤子也有些长，裤腿挽起两折，露出脚下48码大拖鞋。
翌日清晨，当白曦打着呵欠下楼时，厨房里正在爆发场小规模争夺战。李阿姨对于这个新来保镖兼司机，居然胆敢私自闯入自己领地这件事，感觉到非常不满。她看着白瓷盘里盛好煎蛋和培根，试图找出些缺点来。
“你们在干什
？”白曦抱着胳膊靠在门口，“抢油壶？”
“是韩先生喔，”李阿姨先发制人告状，“今天早上等起床，他就已经把早餐煮好，你说说这像什话，少爷从来不吃溏心蛋呀。”
韩卓端着盘子：“早。”
“早。”白曦回他句，双手扶着李阿姨肩膀，把人推到客厅里，嘴里半哄半敷衍，“有人帮你煮饭还不好，来来来，继续给小田织毛衣。”
偷税偷电，还漫天要价黑店里来吃面？
韩卓态度良好：“先算借你，以后还。”
白曦无话可说，他往桌上拍三百块，自认倒霉。
“你以前定没有来过这里。”往外走时，韩卓拉他把，“小心，别踩到垃圾。”
白曦心不在焉“嗯”句，又问：“是贫民区吗？”
“没有别可穿。”韩卓把圆圆太阳蛋从锅里盛出来，“柜子里都是这个尺码衣服，这套算是最小。”
白曦有些哭笑不得。
衣服是李阿姨买，但这真不能算她失职。因为白太太只说要帮新来司机兼保镖买衣服，她就按照上任司机体型，对服装店店员比划：“米九五都过，对对对，很魁梧，要XXXL。”
“这不行，少爷你得和韩先生好好说说，大家要分工明确哦。”李阿姨抱怨，“分工明确才是第生产力，马克思说，晓得伐？”
韩卓：“噗。”
“晓得晓得。”白曦把毛线筐塞进她手里，自己回到厨房。
韩卓解下围裙：“可是做三份。”
“以后做饭这种事，你就别插手。”白曦自己倒果汁，“二十多年，直都是李阿姨在这里忙活，她已经习惯。”
韩卓笑笑，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出租车再度纵穿城市，等两人终于到家，时间已经接近凌晨。白曦把韩卓交给阿姨，又尽职尽责叮嘱两句，这才拖着酸痛身体回到卧室。
“韩先生，以后这就是你住处。”李阿姨站在客房门口介绍，“柜子里有新衣服，浴室里有洗漱用具，如果需要别，你可以随时找。”
“谢谢，已经很好。”韩卓点头，“麻烦你。”
夜色深沉，白曦带着沐浴后潮气扑在床上，精疲力竭，连丝牛毛细梦也没有力气再做。而在他楼下，韩卓正靠在窗边，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——视线所落处，是道纵贯天际壮阔银河，璀璨浩渺，耀眼夺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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