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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3]选自《马太福音》第六章第十四节。

[4]《圣经》十诫中第六诫。

不忍直视；而老师们却都很喜欢她。他贯懒散，因为他知道他有资本懒散，他没有什好担心；而她却得背井离乡去找工作——任何工作，只要可以让她勉强度日。他拥有切，而更让人心寒是，在他心里她什都不是。为什她要参加这场葬礼？她突然想起，她哥哥向与玛丽·布莱基斯顿更加亲近，而和她却从来都没有那亲近过。老天啊！那个女人不过是个普普通通清洁工而已！

她转过身，凝视着那枚十字架，木头上钉着个小小受难耶稣。《圣经》里说得清清楚楚：“不可觊觎邻人房子，也不可贪恋邻人妻子、仆婢、牛驴，并他切所有。”她是那努力地在生活中践行《出埃及记》第十二章第十七节里这句教诲。而且在许多方面她几乎要做到。当然她也想要更多财富，想在冬天打开暖气，不必为账单发愁。这是人之常情。她去做礼拜时候，总是试着提醒自己，所发生切不是马格纳斯错。即使他不是最善良、最绅士哥哥——他不是，实际上很早以前就不是——她还是必须要试着宽恕他。“因为你们饶恕人过犯，你们天父也将宽恕你们过犯。”[3]

但没有用。

他时不时地会邀请她去吃晚饭。上次不过就是个月前。她坐在金碧辉煌大厅里，四周挂着家人肖像画和游方艺人画。侍者端着装有美食精致盘子和盛着佳酿水晶杯，为她和其他十几位客人恭敬周到地服务。而那个念头就是最先在这个时候钻进她脑袋里，自那之后就直待在那里，现在还在。她试过不去想它。她祈祷过，让它从她脑袋里消失。但最终，她接受这个念头：她在认真地谋划个罪恶行径，远比贪婪严重得多，而且更糟糕是，她已经迈出第步，将其付诸行动。这简直疯狂。尽管她在克制自己，她还是忍不住向上望去，自己拿走那件东西就藏在浴室柜子里。

“汝不能杀戮。”[4]

她嘴唇翕动，但没有发出声音，身后水壶开始尖叫。她连忙把拎起水壶，忘记手柄还是烫，紧接着，她就疼得轻呼声，水壶又次重重地跌落。她眼眶里噙着眼泪，在凉水水龙头下冲着烫伤手。这都是她咎由自取。

几分钟后，她已经想不起还要给自己泡茶这回事，她把把帽子甩在桌上，动身去参加葬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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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金色碎屑（GoldenShred），英国知名果酱品牌，暂无正式中译名，此处为意译。

[2]贝斯沃特，位于伦敦区，在西敏市和肯辛顿—切尔西皇家自治区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