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手艺人来说，指头就是命。手指废
，就和被折断翅膀
鸟
样，什
都干不。
他最近直在四处找工作，但没有地方雇自己。无奈之下，也在工地干过，但用惯右手手指不听使唤，既不能搬重物，也不能挥镐，总是马上被解雇。若没发生那件事该多好。但现在后悔也晚，手指已无法痊愈。
桌旁突然暗下来，中川出现在面前。“还有钱喝酒？”他在对面坐下。
“最后次。”安浦用左手抓起刚才洒半酒壶。
中川叫过小酒店伙计，要份凉豆腐和壶酒。“听你妻子说，应该在这里。”
“这个嘛，不清楚。”青江呷口红酒，他想，看来这是步入正题铺垫。
但美冬没有把话题转到美容院开业上，只是夹杂着各种趣事，展示自己从经验中获得商业知识、谈判技巧、市场拓展方式等。这些话深深地吸引青江。她谈话方式巧妙极，没有自己夸夸其谈，总在征求他意见和感想，也并非单纯地询问，更在青江所言基础上进步拓展话题，或深度挖掘问题。话题总也不会间断，时间过得飞快，两人喝干两瓶红酒。
“找个地方再喝点？明天不用上班吧？”出店后，美冬说。
晚餐是她请。如果就这样回去，自己像在骗吃骗喝。最主要，是青江还想和她待在起。
“可以。”他答道。
嗯……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。”美冬微微歪歪头，“简单地说，就是干烦。”
“烦？”
“感觉能做事情都做。反过来说，也明白哪些事情自己做不到，就觉得不能这样下去，必须改变。”她眼珠朝上看着他，“这样解释不行吗？”
“不，倒不是不行。”
“喂，青江君，你觉得人生能重生几次？”
“哦。”
“真是个好妻子，在超市里从早干到晚，也不阻止丈夫去外面喝酒，你可要感谢她呀。”
中川话让安浦无言以对。他心里清楚，必须要向妻子道歉。本就是因为玩女人才受伤。然而妻子毫无怨言，很快在超市找份工作。如果没有她，他肯定早就饿死。所以他才想方设法找工作，希望能挣到钱。
“阿中，听说你也被福田辞退，现在干什呢？”
“就在家待着，靠那点存款过日子，忍
她抬起手。从青江身后驶来出租车停在两人身边。
5
本想把酒壶里酒倒入酒盅，手哆嗦，全洒在桌子上，连裤子都湿。他轻轻咂下嘴，用放在旁边毛巾擦擦。
酒都不会倒——安浦达夫骂着自己，狠狠地瞪着右手。缝过疤痕仍血生生。
终于习惯用筷子，用铅笔写字也基本没问题，但前提都是要把精神集中在指尖上。稍不留神，筷子和铅笔都会跌落，因为指尖没有感觉。如果闭上眼睛，甚至感觉连手指都不存在。
又是个突兀问题。
“
，不信这个……重生、前世什。”
“不是这个意思，是问生中会有几次转变。比如，结婚人生就会转变，找工作也是如此，这种事大约有几回呢？”
“呃，从这个意义上讲，放弃考大学，下决心来东京当美容师就是第次转变，此后再没发生过。”
“那，是不是到该转变时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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