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想去对付两个在街角胡乱开枪士兵。可是在衣橱里藏多年这两支旧手枪已经不能用。乌苏拉用自己身体护着阿卡迪奥,想把他拖进屋去。
“看在上帝份上,快进去吧!”她对他喊道,“你还没疯够吗!”
两个士兵举枪瞄准他们。
“太太,快放开这个人!”其中个人叫道,“不然们开枪!”
阿卡迪奥把乌苏拉往屋里推,自己投降。会儿枪声停,钟声响起来。这次抵抗不到半小时就被粉碎。在敌人进攻下,阿卡迪奥人没有个幸存下来,但他们在死前,已把三百个士兵撂倒在跟前。最后个据点是兵营。在敌人进攻之前,那位可疑格雷戈里奥·斯蒂文森上校释放囚犯,命令他人上街去跟敌人拚杀,他以异常迅猛动作和弹无虚发射击,从不同窗口打完二十发子弹,给人造成兵营防备森严印象。进攻者最后只好用大炮把它轰平。率领进攻指挥官感到吃惊是,他发现在荒凉瓦砾堆里,只有个穿短裤人,他已经死,断离身躯条胳膊还紧紧抓着支没有子弹步枪。他用梳子把头女人们浓发在后脑勺上挽个发髻,套在头颈里披肩上挂着条小金鱼。指挥官朝他踢脚,把他脸翻过来,但是见这个人脸,指挥官顿时目瞪口呆。
“活见鬼!”他叫起来。其他军官闻声围上来。
“你们看,这家伙从哪儿跑到这里来,”他对他们说,“他是格雷戈里奥·斯蒂文森。”
黎明时,经过军事法庭速决审判,阿卡迪奥在公墓墙前被枪决。在他生命最后两小时内,他没有弄明白为什从童年时代起就直折磨着他那种恐惧突然消失。他神情漠然地听着对他提出没完没控告,甚至也没想到显示下他刚刚获得这种胆量。他想起乌苏拉,这时候她该在栗树下跟霍塞·阿卡迪奥·布恩地亚起喝咖啡;他想起他那八个月女儿,这孩子还没取名,也想到即将在八月份出世孩子;他想起圣塔索菲娅·德·拉·佩达,前天晚上他还叫她腌只鹿,准备星期六午饭时吃。他不无留恋地想起她那披散在肩上秀发和象是装上去睫毛;他想起他手下人,心中并无伤感。在对人生严肃回顾中,他开始明白自己其实是多热爱过去最被他憎恨人们。军事法庭庭长开始作最后发言,这时阿卡迪奥还没意识到已经过两个钟点。“虽然已经查实罪状并不提供多少重要依据,”庭长说,“但是,被告把其部下置于无谓死亡罪孽和不负责任轻率鲁莽举动,已足以构成判处其死刑根据。”在这所毁坏学校里——这里,他曾第次体会到掌握权力安全,离他模模糊糊尝到爱情滋味那个房间不过几米远——阿卡迪奥对死亡这套程式感到可笑。事实上,死亡跟他没甚关系,而生命才对他有意义。因此,当宣布判决时他感受不是害怕而是怀恋。他言不发,直到问他有什遗言时,他才开口。
“告诉女人,”他以独特声调回答说,“叫她给女儿取名乌苏拉。”他停下,又强调句:“乌苏拉,就象祖母样。再跟她说,如果生下男孩,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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