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坐地铁赶回医院要个多小时车程,到医院时候,妈已经抢救无效,被医
静默持续良久,江岌才终于又开口:“从小就常听人说,妈这人命好,从小到大没吃过苦,跟爸之后,更是没操心过,大事小事全由爸张罗。妈是个早教老师,打心眼里喜欢跟孩子打交道,每天脸上都挂着笑,家长和孩子都特别喜欢她。
“至于爸……他那时候是个大学老师,小时候觉得他特别博学,直想着,以后长大,要成为他那样人。六岁时候,江克远忽然从大学辞职,跟人合伙开家公司,从那时候起,他就变得越来越忙,出差频率也越来越高。到九岁那年,有阵子他好久没回来,再回家时候,人瘦圈,性格也变不少,变得,bao躁、易怒,妈问他发生什,他也不说,只说没事,他自己能解决。
“直到有天下午,隋叔,就是你今晚见到那个人,他是爸好朋友,到家来找爸。妈这才知道,爸因为决策失误,导致公司损失很大笔钱,不仅项目流产,几百个工人还被拖欠好几个月工资,公司也濒临破产。
“这件事他跟谁也没说实话,他以投资为借口,骗隋叔做他债务担保人,借笔高利贷,妄图通过赌博来翻身,把自己造成亏空全补上,但夜之间把钱全部输光。隋叔被蒙在鼓里,直到债主找上门来说找不到江克远,要求他替江克远还钱,隋叔这才知道自己被骗。
“江克远就是那时候消失,从那之后,谁也找不到他,隋叔找不到,妈也找不到,联系他所有朋友、亲戚,都没有消息,甚至还报警,也没有任何线索。江克远这个人,就好像人间蒸发样,从那之后十年,直杳无音信。
“江克远消失,但债务还在。债主要求隋叔这个担保人偿还债务,因为这笔债务,隋叔全家都受不少苦,最后变卖自己所有家产,还是没有还清江克远欠下那笔巨额债务。因为这件事情,隋叔家庭也分崩离析。从那时候开始,他就像变个人,对和妈充满厌恶和恨意,隔三差五就找人来家砸门、催债,还直咬定们和江克远有联系,要们告诉他江克远行踪。
“债是江克远欠下,隋叔家平白遭遇无妄之灾,妈心里有愧,打那之后就拼命工作挣钱,想把这笔钱尽快还给隋叔。她让安心读书,自己私底下个人打好几份工,时间长身体受不住,就患上病。什时候得病不知道,这事儿她直瞒着,直到有天她工作时候忽然昏倒,被叫到医院后医生告诉,妈肾衰竭晚期,他们那边已经没法治。
江岌说到这里,深深吸口气,秦青卓听到他呼气时气息微颤,像是在竭力压着自己情绪。
“为给妈治病,就带着她来燕城。普济医生说,她这种情况,只能靠透析维持生命,想要病情出现转机,就只能等着换肾,但能不能等到那天也不好说。
“前年……十二月吧,在城郊给个学生做家教,医院忽然打来电话,说妈……”江岌说到这里,停顿好会儿,喉结滚滚才继续说下去,“跳楼z.sha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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