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
尽量。”
“因为想赌
把。”秦青卓继续说。
“赌……什
？”江岌问，嗓音发着涩。
“赌
眼光是对，赌你前途可期，不会永远活在烂泥里。”
“今晚这伤就是下赌注，切可能承受后果也是下赌注，”秦青卓看着他，目光在黑暗中灼灼发亮，语气近乎郑重，“江岌，别让赌输。”
又是那种让自己忍不住想要躲开、害怕被照亮目光。
他走过去，抬起手臂抱住江岌，轻轻地拍着他后背：“没事
江岌，都过去，都过去……”
江岌头低垂着，砸下来眼泪洇进秦青卓肩膀布料里，很快就让他肩膀湿大片。
秦青卓抬起手掌覆着他脑后，让他额头抵在自己肩膀上，长长叹息声。
这场无声、宣泄式流泪只持续短短片刻，秦青卓便感觉到江岌止住自己眼泪。
江岌在控制自己情绪，他在强行避免自己失控，秦青卓脑中再次出现那种想法——这少年到底是怎把自己活成这副刀枪不入模样？这多年他到底是怎活下来？
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，为什要这样呢？你不是你爸，你不是任何人，你就是你自己，你有你自己音乐要做，有你自己路要走，为什要用别人过错来惩罚你自己啊……”
他语速越来越快，情绪也愈发激动，他简直不知道该怎让江岌走出这种负罪感，这多年来他是怎活成这样？
然后他感觉自己拿着乐谱手上忽然落下滴水，明明是温热，但落下瞬间他感觉自己被烫下。
他愣愣，没说出口话全堵在嗓子眼里——他意识到江岌哭。
那些眼泪接二连三地砸下来，大颗大颗，很快就将他手背打湿。
被这道目光注视着，江岌闭上眼睛。
但这次，他却不想躲开这道含着期待目光。
他想将它抓住，拢起来。
良久，他喉结滚动，睫毛也跟着颤颤，睁开眼睛。
隔着夜色他看向秦青卓，声音沉得发哑——
他感觉到江岌头从自己肩上抬起来，继而他也松开抱着江岌手臂。
静默持续片刻，秦青卓抬起手，帮江岌点点抹去脸上眼泪。
江岌却微微偏过脸，似乎不想自己流泪样子被别人看到。
“江岌，”秦青卓看着他，“知道今晚为什帮你挡那下吗？”
江岌沉默着，没说话。
江岌哭起来是无声，相比上次压抑哭法，这次更像是场沉默宣泄。
每滴眼泪都承载着这些年他受过苦，落在秦青卓手背上，带着很重分量。
秦青卓心脏像是被只手紧握着攥把，有种揪着疼，堵得要命，也难受得要命。
他忽然句话都说不出口。
不知道说什，说什都不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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