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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导寺信辅的前半生(6 / 11)

试成绩都是最高分数。然而在操行分数上,他没有次超过六分(21)。他想象得到,六这个数字在教员办公室里引起冷笑。实际上以教师给操行分数作挡箭牌,对他加以嘲笑那也是事实。由于这个六分,他成绩从来也没有使他能超过第三名。他憎恨这种报复。憎恨进行这种报复老师。现在——不,现在他不知不觉地已经忘记当时憎恨。中学对他来说是场噩梦。然而噩梦未必就是不幸。至少他由于这个原因养成忍受孤独性情。不然话他前半生道路会比今天更苦啊!他像做梦似也成几本书作者。但是带给他东西,毕竟还是落寞孤独。已经安于这种孤独今天——或者自知除安于这种孤独之外别无他法今天,回想起二十年前往昔,使他遭受痛苦折磨中学校舍,毋宁是展现在美丽蔷薇色曙光中。诚然,运动场上白杨树,那郁郁苍苍树梢上寂寞风声,依旧响在他耳边……

五书

信辅对书热情,是从小学时代开始。引起他这种热情东西,是藏在父亲书箱箱底帝国文库(22)本《水浒传》。这个大脑袋小学生在暗淡灯光下,把《水浒传》反复读过好多遍。不仅这样,当他合上书本时,他就想象替天行道旗帜啦,景阳冈上老虎啦,还有菜园子张青房梁上挂着人腿啦。这是想象吗?——然而这个想象比现实还要真实。他不知多少次手持木剑,对着院子里挂着晒干菜,和《水浒传》里人物——丈青扈三娘、花和尚鲁智深格斗。三十年来,这种激情直在支配着他。他清楚记得他曾经多次把书放在面前而彻夜不眠。哎,岂止这样,在桌上,车上,厕所里——有时候在路上,他也热心地耽读着。当然,打《水浒传》以后,他没有再操过木剑,但他不止次,为书上事时而笑,时而哭,进入“移入”忘境界,也就是说变成书里人物。他就像天竺佛那样超脱无数人生前世,变成伊凡·卡拉马佐夫(23),变成哈姆莱特,变成公爵安德烈(24),变成唐璜(25),变成靡非斯特(26),变成列那狐(27)——并且这之中有人物也并不是兴至。在个秋天午后,他为要零花钱,去访问过叔父。叔父是长州萩(28)这地方人。他就特意在叔父面前,滔滔不绝地论起维新伟业,对上至村田清风(29),下至山县有朋(30)长州人才都加以赞扬。然而这个充满虚伪感激、脸色苍白高等学校学生,与其说是当时大导寺信辅,还不如说是比他小于连·索黑尔——《红与黑》主人公。

这样信辅,当然切都是从书本里学来。至少可以说不依赖书本事,他件也不曾做过。实际上他为理解人生,并没有去观察街头行人。倒可以说,为观察行人,他才去解书本里人生。或者说不定这也是通晓人生迂回之策。但是街头行人,对他来说也只是行人而已。他为解他们——为解他们爱,他们憎,他们虚荣心,就是读书。读书——特别是读世纪末欧洲产生小说和戏剧(31)。他在这冰冷光辉中总算发现在他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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