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上来前已被宪兵带走。虽然他身上有证件,但宪兵手上有他照片,在照片面前,证件屁都不是,哪怕老保长把证件调给他也免不他罪——他是在逃汉*!这件事让老保长受到教训,好像身边每个人都可能是汉*。后来路上他再没有接人家支烟,随员给他烟和银圆也如数交给宪兵:这是他受骗证据,必须交出来。
事实上他不缺钱,姜太公是给足盘缠和开销费用,包括御寒棉大衣和大棉鞋,虽然是二手货,兴许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。但到北平,没它们你可能成死人,冻死!火车路北上,季节路入冬,农历十月半上海,白日是夏天,夜里是秋天,到北平,日里夜里都是严冬,北风呼啸,寒风凛冽。
火车在半夜里,在层雾白霜气里开进北平,头夜老保长将就寄宿在火车站附近家小旅店,因时值凌晨,他跟店小二讨价,只付半夜房费。小二同意,同时也刻薄他,把他排进没暖炉间冷屋,冻得他头皮发麻,清鼻涕直流。
第二天,他住进个四合院,院内蹲棵古松,形状古怪,侏儒似,杆粗个矮,枝丫曲直有度,有造型,显明是人工精打细作过。七八间正屋偏房都贴着白纸黑字封条,单有间灶屋和下人寝室,门窗上贴是红色剪纸,有字有图,内容都是喜庆,只是历经风吹日晒,律褪色,有破损,有卷角,与四周封条合配出副败落相。个断手佬守着偌大个空院,寂寞使他对老保长到来绽放出热烈而夸张笑容。这也是老保长心里笑容,因为他预感自己时来运转。
七十
盘缠,证件,照片,是寻不着人。寻人得靠人,当地人,地头蛇。
爷爷讲:“强龙不压地头蛇,天大地大地头蛇大。”
姜太公在上海是条暗龙,地头蛇,而各地暗龙、地头蛇是响应,如官官相护,青帮黑路私通起个样。临行前,姜太公交给老保长三封信,密封,编号:1、2、3,张三李四,单位地址,写明,让他依次去寻人。运气好,三人中必有主认他这个“娘舅”,帮他去寻见可能落难“外甥”。寻到人该如何应待,是,二是二,分门别类,都有相应方案和禁令,不能擅自发话,只能照令传令。运气不好,路路不通,他自行回家,销毁证件,不准对任何人提这事,提她也不认,将会当他骗子论罪。
老保长没想到,运气出奇好,寻第人——1号信主——便认下他,待他客气,安顿他住处,满口答应他所求——与外甥见面。好似上校就在他工厂里做工,可随时安排他们会面,先去洗尘歇息吧。便来到四合院,见到断手佬。封院子,曾经是个汉*窝,关着太多汉*故事。断手佬靠山吃山,满嘴巴喷着个个汉*故事,几天几夜讲不完。至此至时老保长恍然有悟,姜太公为什有那多忌惮和禁令,因为这年月汉*实在太多啦,当汉*实在太容易啦,上校被大汉*包养,罪名上已是汉*,谁敢保证他实际里不曾失过节?失过节,她周折此事便是自取其辱。
断手佬是有故事,曾是飞行员,去过美国,到过缅甸,跟鬼子打过空仗,最后仗飞机坠落悬崖,个大铁家伙摔个粉碎,他却命大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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