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妈妈刚去世
时候吧。她走得很突然，
个星期前还在好转，然后病况就突然持续恶化
。她走之前直希望能把家居这条线接过来，希望快点成熟起来，做个靠谱点人。但是……总是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很不靠谱，有时候明明知道怎
做她会更开心点，偏偏要反着来。小时候，她就总逼着做些不喜欢事情，以至
过几秒，迟明尧接着说：“说可以帮你拍，是真。”
李杨骁还是埋着头：“不是拍不拍问题，你根本就不懂。”
“有什不懂？”迟明尧笑下，“你想把江朗找回来，原班人马，重新复制之前想法。”
李杨骁把头抬起来，转过头看着他说：“有时候，可能比你还幼稚。”
迟明尧伸手推下他头：“李杨骁，你还想不想让帮你？”
迟明尧坐起来，他抬起只胳膊，有点想去抱李杨骁，但想想还是落下，只是问：“你哭吗？”
李杨骁沉默半晌，才转过头说：“没哭，你是不是很想看到哭？”
迟明尧也看着他，想会儿才说：“以前是。”
他们在黑暗里对视，李杨骁突然想到，原来自己刚刚想法是对，两个人在这样黑暗里睁着眼睛，是可以看到彼此眼神，就好像束若隐若现星芒样。
“没那爱哭，只不过哭那两次都恰好被你撞见而已。”李杨骁说完，转过脸不再看他。
是因为宋昶直跟他说，这些经历都会变成以后积累吧。那个时候他还总开玩笑叫宋昶是“鸡汤王”来着，宋昶也不生气，还是次次地劝他。
——以后路，可能真要自己走吧。想放弃时候，也不会再有人跟他说，当演员就是个等待和体验过程，没有段经历是被浪费。以后要自己给自己灌鸡汤吧？
说到底，这些道理他都懂，只不过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，会让他觉得这路上不那孤单而已。
李杨骁越想越难受，几乎要被那种从心底汹涌而来那股难受感吞没进去。
他慢慢地撑着床坐起来，盯着眼前团昏黑发会儿愣，这才感觉稍微好点。
李杨骁笑下，问：“是不是看起来很可怜？”
迟明尧抬起手，把手指插进李杨骁头发里，说：“其实每个人都有很可怜时候。”
“是吗？你也会有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什时候？”
“你在想什？那部电影？还是昨晚事情？”
“你猜。”
“是那部电影吧。”
李杨骁声音有些沉闷地传过来：“为什？”
“感觉是。”
迟明尧将睡未睡，隐约感觉到旁边阵窸窸窣窣声响。他开始还昏昏沉沉地没太在意，只是把胳膊搭过去，想摸索下李杨骁在折腾些什。但胳膊落在床单上，他才感觉旁边空无物，他猛地睁开眼睛，瞬间竟然有种心慌感觉。
他皱着眉看向李杨骁，想质问他为什不好好睡觉，但看着那个缩成团黑影，他又把话咽回去。
——他是……哭吗？
“李杨骁。”迟明尧开口，低声喊他名字。
李杨骁身体动下，似乎是没想到迟明尧这晚还没睡着，但他很快又没动静，并没有应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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