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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步逍遥 > 鼠疫 > 第18章

第18章(5 / 9)

尸人员开始是公家雇佣,后来是临时凑起来,其中许多人也死于鼠疫:不管免疫措施多严密,总有天会传染上。可是仔细想下,最使人感到奇怪是在发生瘟疫整个时期中,干这人始终没有缺少过。最危急时期是在疫情达到最高峰之前不久那些日子,里厄医生那时确实不能不担忧,因为无论是办事人员或他称之为干粗活人,都感到缺乏人手。可是等到鼠疫真正席卷全城时,那过度危害反而带来方便,因为疫病破坏全部经济活动,造成大量失业者。般情况下,无法从这些人中招募到办事人员,但对干粗活人手却不必担心。从那时开始,贫困力量超过恐怖心理,尤其因为劳动报酬与危险程度成正比缘故。卫生机构手头就有连串申请工作者名单,等有缺额,就马上通知名单上开头几个人,这些人除非在等待期间本人也成缺额,否则是决不会不应召。许久以来,省长直犹豫着是否要动用判过有期或无期徒刑囚犯来执行这项工作。但现在这来,就可不必采取这个极端办法,因此只要失业者日不断,他就同意继续采用目前这种办法,以后再说。

直到八月份为止,市民们总算能凑合着被带到他们最后归宿地,虽然不定诸事如仪,至少还不致乱不成章,而行政当局也因能尽到责任而心安理得。不过现在们得把事件后面部分提前叙述下,以便把最后所采取步骤作报道。从八月开始,疫情进入个相对稳定时期,死者数字大大超过那小小公墓所能容纳数量。墓地部分围墙被拆掉,为死者打开个缺口进入到邻近土地上去,但仍无济于事,还得赶快另想别法。先是决定埋葬工作在夜间进行,可以下子免去某些规矩仪式:在救护车里死尸可以越堆越多。有些越轨夜行者在宵禁时间开始后还逗留在外围地区(或是因工作关系而到那里去),他们往往会遇到那些长长白色救护车,飞也似地疾驰,暗淡无光铃儿当当声在深夜空荡荡街上发出回响。尸体被急急忙忙地抛人坑中,晃动尚未停止,铲铲石灰便已压到他们脸上,然后黄土掩,便把他们连同姓名起埋葬完毕,而那些坑儿也越挖越深

过不多久,人们不得不另作打算,扩充地盘。省府纸公文征用永久出租墓地,将挖出尸体全部送往火葬场焚化。不久,死于鼠疫尸体也不得不送去烧掉事。为此,城外东郊旧焚尸炉又得利用起来。站岗守卫线又往外挪些,有位市府职员提个意见,建议使用过去沿着海滩峭壁旁道路行驶电车来运尸——这些电车当时已被搁置旁,停止行驶。这来大大方便行政当局工作。于是便把电车机车和拖车内座位全部拆掉,把路线改道,通向焚尸炉,这样焚尸炉便成电车路线终点站。

在夏季末尾以及连绵秋雨时期,每天到子夜,就能见到这些没有乘客奇怪电车沿着海滩峭壁摇摇晃晃地驶过。居民们终于弄清楚这是怎回事。尽管巡逻队禁止人们走近陡坡,还是时常有人三三两两地钻进俯瞰海滩岩石丛中,在电车经过时把鲜花扔进拖车车厢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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