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,然后,就只有囚犯意识。期待着每天在院子里放风或者律师来和晤谈。其余时间,也安排得很好。常想,如果要住在棵枯树树干里,什事都不能做,只能抬头望望天空流云,日复日,逐渐也会习惯,会等待着鸟儿阵阵飞起,云彩聚散飘忽,就像在牢房里等着律师戴着奇特领带出现,或者就像在自由日子里耐心地等到星期六而去拥抱玛丽肉体。更何况,认真想,并没有落到在枯树干里度日地步。比更不幸人还多着呢,不过,这是妈妈思维方式,她常这自宽自解,说到头来人什都能习惯。
而且,般来说,还没有到此程度。头几个月确很艰难,但所做出努力使渡过难关。例如,老想女人,想得很苦。这很自然,还年轻嘛。从来都不特别想玛丽,但想某个女人、想某些女人、想曾经认识女人、想爱过她们种种情况,想得那厉害,以至牢房里都充满她们形象,到处都萌动着性欲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使得精神骚动不安,从另种意义上说,却又帮消磨时间。终于赢得看守长同情,每天开饭时候,他都与厨房工友道进来,正是他首先跟谈起女人。他对说,这是其他囚犯也经常抱怨头件大事。对他说也如此,并认为这种待遇是不公正。他却说:“但正是为这个,才把你们投进监狱。”
“怎,就为这个?”
“是,什是自由,女人就是自由呀!你们被剥夺这种自由。”
从没有想到这层。对他表示同意,说:
“确如此,要不然惩罚从何谈起?”
“您说得对,您懂这个理,那些囚犯都不懂,不过,他们最终还是自行解决他们性欲问题。”看守长说完这话就走。
还有,没有烟抽也是个问题。入狱那天,看守就剥走腰带、鞋带、领带,搜空口袋,特别是其中香烟。进单人牢房,要求他们还给。但他们对说,监狱里禁止抽烟。头些天,真难熬,这简直就叫蹶不振。只好从床板撕下几块木片来吮咂。整个那天,都想呕吐。不理解为什监狱里不许抽烟,抽烟对谁都没有危害呀。过些日子,明白这就是惩罚部分。但这时已经习惯于不抽烟,因此,这种惩罚对也就不再成其为种惩罚啦。
除这些烦恼,还不算太不幸。最根本问题,再说遍,仍是如何消磨时间。自从学会进行回忆,终于就不再感到烦闷。有时,回想从前住过房子,想像自己从个角落出发,在房间里走圈又回到原处,心里历数在每个角落里见到物件。开始,很快就数完遍。但每来遍,时间就愈来愈长。因为回想起每件家具,每件家具上陈设每件物品,每件物品上所有局部细节,如上面镶嵌着什呀,有什裂痕呀,边缘有什缺损呀,还有涂是什颜色、木头纹理如何呀,等等。同时,还试着让清单不要失去其连贯性,试着不遗漏每件物品。几个星期之后,单单是数过去房间里东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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