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他还有其他
准备。
过
片刻，帐帘忽然被人撩开，几名卫兵带着
名女子走进来。那女子骨瘦如柴、蓬头垢面，神情麻木委顿，走路时脚步飘飘，全靠卫兵支撑。她四肢虽细，肚皮却滚圆，瞧着已怀胎五六个月光景。
董姜瞧瞧韩风先，又瞧瞧哥灵察，只见这二人神色都有些茫然，像是不认识那女子般。他便出言提醒道：“哥灵察，你好好瞧瞧，这是你思思
？”
哥灵察怔，韩风先怔。就连那女子在听到“哥灵察”和“思思”两个名字后也怔怔，涣散
董姜见到韩风先进来，并不意外，肥腻脸上笑容又加深几分：“好孩子，你回来。听说你今日又立下份战功？”
韩风先望向他，神色竟有几分茫然。方才回来时候，他分明已想好无数解释话，此刻脑海中竟片空白，不知从何说起。
董姜目光在他脸上转圈，眼中玩味神色愈发浓。他拖长语调缓缓道：“风先，这段时日来，你似乎有些反常。先是秦州作战不力，又是散关攻城失败。
心里很是担心，便着人打听下，才知道原来你有这位得力部下不久前受箭伤。这莫不就是你近来心不在焉缘故？——便来瞧瞧。”
韩风先脸霎时抽搐下。他嘴皮子有点打哆嗦道：“风先不懂爷爷在说什。”
说话时模样倒是装得还算镇定，眼神却忍不住直往哥灵察方向瞟。
亲兵连退两步，被韩风先睁得滚圆双眼盯着，吓得打个磕巴：“董、董州牧在哥百夫帐里……”
韩风先盯住那亲兵，想要从他脸上寻出丝玩笑成分。那亲兵只被他盯得越来越惊恐，连连后撤。
“校、校尉……”
两人僵持片刻，韩风先猛地转身，向哥灵察营帐拔腿狂奔而去！
……
董姜将他这些小动作瞧在眼里，暗暗发笑。他也不揭穿，只道：“是？难不成这孩子不是你得力部下？”
韩风先似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答。
董姜便“哦”声，慢吞吞道：“这就难怪。这孩子方才说起有个名叫思思女子，是他妻子，似乎前两年误被当成战俘抓起来。这两年来从没听你提起过此事，这小桩事，你说声，岂不早就让人把那思思送回来？你连这点小忙也不肯帮他，看来确与他不太亲厚。”
韩风先脸上血色猛地褪去，抬眼朝哥灵察方向看。董姜也顺着他目光望过去，却见哥灵察只低着头，谁也不看。
董姜顿时有些惋惜。他倒想看这二人当场翻脸模样，奈何犬戎儿涵养比他预想好不少。
韩风先跑到哥灵察帐外，只见那帐篷外果然站着董姜手下两名卫兵，他心猛地沉，耳旁忽然嗡嗡作响，阵晕眩。他勉强定住心神，深深吸几口气，放慢脚步向前走去。
那两名卫兵看见他，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，并无阻拦他之意，反而替他撩开帐帘。
帐篷内光景旋即在他眼前展露。
只见哥灵察半坐靠在榻边，脸色虽不大好看，人倒也还算清醒；董姜坐在哥灵察榻边，满脸亲昵笑容；周遭还有数名卫兵随侍。
这幕韩风先只觉耳边嗡嗡声愈发响，仿佛有人在他头皮里阵阵擂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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