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无疾:“…………”
在他考虑要不要把那只登徒手捏碎时候,他听见朱瑙又接句。
“谢将军待心思明白。待谢将军心思,谢将军还不明白?”
谢无疾微怔,手劲放松,逐渐改捏为握。
夜风寒凉,阵疾风刮过,不远处亲卫们齐齐打起寒颤。
朱瑙笑道:“你如此关心,很高兴。”
“嗯……”谢无疾应个字,想想。没有后话。
看见朱瑙无事,他自然也高兴。他不自在,不是因为朱瑙,也不是因为惊蛰或其他人,而是因为他自己。
——他在逐渐失去分寸,他在想他曾经不会想事,他在做他曾经不会做事。他曾问过午聪,这是好还是不好,而这个问题答案,他自己也不知晓。
曾几何时,他事,军队事,切全仰仗他决定。他从不迷茫,因为迷茫没有用,没有人能教他怎办。
该立刻指挥士卒前来帮忙救火,可他却独身人出现在这里;
当看到朱瑙平安,他本该入殿询问究竟,可他扭头却走;
当看到朱瑙追出来,他就该立刻下马说话,可他现在仍坐在马上不动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……也有可能他知道,只是不知道该怎说罢。
就在这时,他忽然浑身僵——朱瑙摸马颈时候,摸着摸着就摸到他手上来。
也不知是否今夜刚刚经历火险缘故,总觉得今晚月色分外寂寥啊……
可是方才,当看到大相国寺起火时候,当他想到朱瑙或许性命有虞时候,瞬间他头脑片空白,醒过神来时人已在大相国寺外。
他自问不是仁慈良善之人,亦不将哪个生灵性命看得有多重。他眼中所看,心中所想,向是江山大业。若身边亲眷良友离世,他并非不难受,只是能够迅速接受罢。
可唯独朱瑙……绝不能有事。
谢无疾还在走神,而朱瑙这回没摸马颈铺垫,直截当地握住谢无疾手。他不仅笑容和举动,就连说出来话也像是调戏良家登徒浪子。
朱瑙:“谢将军这个样子也真好看。”
谢无疾看看那只手,看看朱瑙;再看看那只手,再看看朱瑙。
朱瑙双眼不知不觉间又似初月亮般弯起,扬着脸上满是笑意。
谢无疾:“……”
本来还只是不自在,这下他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调戏良家女子。
为不显得更加扭捏作态,他果断从马上跳下来,在朱瑙面前站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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