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伞下露出脸来,发现他们已经走出胡同站在路口,不时有穿着雨衣人骑自行车路过,溅起片泥水。
聂文远夹走嘴边烟,对着虚空吐
陈小柔在心里叹气,在她记忆里,舅舅向来都是说不二,原则性极强,没人能让他决定有所动摇,她跟她妈交换下眼色,没再往下说。
门外那小块影子不见。
黄单扒拉口白饭,陈飞心里怨恨原主这个弟弟,不是他,事情就不会被搅黄。
饭后聂文远就走,聂友香让大儿子送他。
陈飞在扫地,副没听见样子,心里头恨上聂文远,好歹是家人,话都说到那份上,对方还是不当回事,难不成想要他们家跪下来磕头?
黄单发现门口有小块影子,是陈飞,他躲在角落里偷听。
聂文远似乎没看见,他拒绝不快不慢,“姐,上头有人盯着,很难办。”
聂友香忙说,“不进厂也没关系,只要能学到东西就好。”
聂文远把碗扣在桌面上,从裤兜里摸出烟盒跟火柴,“小飞文凭摆在那儿,他机会很多。”
聂友香说,“机会确实有很多,可没个好,不是去跟工人块儿干活,就是跟这个年纪人待在个办公室,到点上下班,能学到什啊?”
那就别去,回头给他留意留意工作”之类话,哪晓得对方没顺她意,把话头给堵住。
陈飞低头吃饭,不知道在想什。
黄单心想,这家人坐在张桌上,心思真多。
聂文远筷子挑着鱼肚子上肉吃,黄单筷子也伸过去,俩人筷子头碰到,又错开。
鱼肚子上那块肉进黄单肚子,因为聂文远在他前步撤筷子。
聂友香脸色变变,没想到大儿子敢这做,她看看站在院子里抽烟人,“文远,看小飞喝不少酒,耳朵都不好使,还是叫小于送送你吧。”
不等聂文远做出反应,聂友香就冲着厨房方向大声喊,“小于,你送送你舅!”
黄单正在里面洗碗,他擦手出来,“好哦。”
下着雨,还不小,黄单跟聂文远人把伞,前后走在被雨水敲响胡同里,周围没看到别人,街坊四邻这个点都在家里窝着。
黄单听到耳边响起道声音,“小于,你想把舅舅送到家门口?”
她吃不下,“文远,姐知道你门路多,能不能把小飞弄到机关单位去?你也是知道,你姐夫不在,家里全指望着小飞。”
说着,聂友香酒擦擦眼睛。
聂文远擦根火柴点烟,面容严肃,“他刚毕业,没有社会经验,不应该挑三拣四,还是要把心态放平衡。”
陈小柔撒娇,“舅舅,你就帮帮哥吧。”
聂文远说,“你哥需要磨练。”
聂文远放下碗筷盛汤,“小于什时候喜欢吃鱼肚子上肉?舅舅记得你小时候说那地方肉不好吃。”
黄单说,“上次被鱼刺卡过,就改吃鱼肚子上肉,那儿没什小刺。”
聂文远喝口鱼汤,“舅舅还以为你转性。”
“他要是能转性,老陈铁定开心从地底下爬上来。”
聂友香叫大儿子去把锅里剩下鱼汤盛过来,她把话题又拽回去,“文远,你帮着给小飞找个活儿吧,他这成天在家里没事干,怕他闷得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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