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伟眼巴巴地看着爆起酥皮儿小烧饼,晶晶亮亮银丝卷儿,又重重地咽口唾沫,“以后都听话,主子让干嘛就干嘛,主子不让干嘛就不干嘛。”
“这话听着真耳熟啊,”四阿哥还是那副闲闲样子,“苏大公公都跟本王保证过多少次?这次要不是本王得消息,你就偷摸地换小太监衣服,跟福晋到八爷府去,是吧?”
“那儿哪能呢,只是时没想好怎跟主子说,”苏伟笑异常心虚,“再说,就是去见见绣香,又是跟福晋去。堆女眷在花园赏梅,八阿哥又不方便在场,其他人也犯不着为难个太……”
苏公公声音戛然而止,四阿哥眼神冷至冰点。
“王爷,东西拿
苏伟偷偷剜张保眼,继续面墙做鹌鹑状。
“让茶房做几样点心,爷今天想吃点儿甜口,”四阿哥语气温柔,目就不太单纯。
苏伟撇撇嘴,早就知道要来这套,他现在正撑着呢,不稀罕点心。
张保瞄苏公公眼,心领神会而去,不到半个时辰,盘盘还冒着热气点心就端上来。
“奶皮酥饼,过油后刚晾凉,您看这酥皮,二十二层叠在起,还不如张宣纸厚呢,”端盘子张起麟来跟着凑热闹,“清蒸桂花糕,您尝尝,酿秋桂花馅儿,那罐子打开叫香啊。”
任两江总督也是八贝勒人。”
“曹禺已死,曹李两家还能靠当初那点情分糊弄皇阿玛多久?”四阿哥引张廷玉走到榻边坐下。
张廷玉道,“皇上也是念曹李两家多次接驾,花费巨大。据说噶礼曾经上折密奏弹劾,但都被皇上压下。估计,八贝勒也是拿捏着这个软处,让曹李两家靠向他。”
四阿哥冷声笑,端起茶碗轻抿口道,“曹寅、李煦多年轮任两淮盐政,还监管江宁、苏州两地织造,肥差美缺,哪个不是富得满肚子流油?这笔笔巨额亏空,真都是迎驾造成?就不信,皇阿玛心里没有笔账。只不过,如今皇阿玛施行宽政,不欲多加追究罢。老八想借这两家势,可不算是个万全法子。更何况,本王也不会那轻易地就让他掌控江南!”
入夜,
面着墙人咽口唾沫,这边两位张公公继续,“枣泥儿豆沙云片糕,新来江南厨子做,弘盼阿哥天天晚上都得吃盘。刚出锅银丝卷儿,上面细细地撒层蜜糖。还有芝麻凉糕,芸豆饼儿,油炸小麻花儿……”
“行啦!”
面壁人猛地回头,二张公公迅速撤到门外。
“主子——”苏大公公委屈极,硬憋出两汪眼泪往四阿哥身边挤,“错,不该总是自作主张。不该以身犯险,不该不和你商量,你别生气,以后不敢……”
话没说完,只手就往盘子里去,被四阿哥“啪”地打开,“让你吃吗?继续说!”
四阿哥留张廷玉用过晚膳后,张廷玉告退。
四阿哥走进内厅,张保俯身向四阿哥行礼,身边还站着面壁苏公公枚。
“他吃过没有?”四阿哥坐到榻上,斜斜地瞥苏伟眼。
“吃过,”张保老实答道,“都按您吩咐,面着墙吃,吃两碗饭呢。”
四阿哥声轻笑,往榻子上靠,闲闲地出声道,“这胃口还挺好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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