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由他去吧……”
长匣被打开,画卷被人随手展,接着落到泥土翻飞石砖上。
咸安宫后院
二福晋石氏与侍女玉沁躲在卧室里,看着外面众侍卫在库房进进出出。
“也不知这是又怎?咱们见天儿呆在咸安宫里,能有什事儿呢?”石氏捂着胸口,有些喘不上来气。
“快!动作都快点!”
“翻仔细些,每本书、每张纸都不能放过!”
正殿堂上,二阿哥坐在中间木椅中,面上无悲无喜,双眼清冷地看向门外,无视周遭切。
李佳氏站在二阿哥身边,身前小丫头护着她,她不肯去里间躲着,她不放心二阿哥个人在这里。
突然闯入侍卫,说是奉皇命,二阿哥心怀不轨,私与外臣勾连,开始大肆查抄咸安宫,搜寻所谓证据。
差。所有人都在争,难道只因他是亲兄长,就得退避三舍吗?”
“亲人反目,兄弟阋墙,这对天下所有母亲来说,都是最残忍!”
德妃嘴唇微抖,脸色越发苍白,“可是,也知道,额娘劝不住你,更劝不住你四哥。”
“额娘,”十四阿哥往前坐坐,企图与德妃靠得更近些,“儿子不会要求您做什。儿子只想您不要参与进与四哥争斗。反正,无论与四哥谁赢,您都是高高在上太后。”
“太后?”德妃笑,笑容里满是苦涩,“孝惠先太后病重时,额娘与其他嫔妃起侍疾。万岁爷何等贤孝,对待嫡母犹胜亲母。可是,孝惠先太后这些年,又何曾真正地开怀过?年纪尚轻时,她还惦念些权势。可后来,人也老,头发也白,每日里除青灯古佛,再无他事。日子过得像团死水,这宫里嫔妃、孩子又有哪个与她真相关?哪怕再高高在上又如何?这样日子,过得不如个死人。”
玉沁从桌上端起碗药,走到石氏身后,“福晋先把药喝吧。”
“这时候还喝什药啊?”
石氏急直跺脚,“不行,也得去前院看看,万爷那儿有什事怎办?”
“福晋还是别过去好,”玉沁仍然端着药,“奴婢听说,是二阿哥利用给福晋看病太医,与外臣偷偷联系。”
“你说什?”石氏转过头,胸前开始剧
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,”李佳氏几乎是咬着牙道,“这咸安宫被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,他们就是欲加之罪、何患无辞罢!”
二阿哥书房里传来乒乒乓乓动静,李佳氏咬紧嘴唇,看着那些粗手粗脚侍卫把二阿哥藏书、手稿、画卷堆堆地抱出来,扔在院子里。
“画卷!”李佳氏突然想到什,也恰在此时,个侍卫抱着只长匣走出来。
“你放下!”
李佳氏正要上前,却被二阿哥抬手抓住。
“额娘……”十四阿哥有些不忍开口,“害怕您受到伤害。”
“你小看额娘,”德妃擦去眼角点湿润,脸孔又恢复平静,“额娘在宫里活大半辈子,什苦没经历过?什疼痛没忍受过?在这座死城里,要想活有声有色,就要学会争取,学会割舍。”
外间突然阵吵闹,清菊快步走进来,“娘娘,十四阿哥,咸安宫那边好像出事。”
咸安宫
“你们去后殿!你们去库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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