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岁恕罪,”德妃俯身叩首,“胤禛决没有越俎代庖心思,这孩子只是禀性过于恪正,有时做事难免迂腐。只怕是念及往日兄弟情谊,才对咸安宫诸多照抚。”
“迂腐?”
康熙爷看德妃眼,神情莫名,“你倒是给他找个好理由啊。”
德妃脸上都是紧张与担心,只不断叩首,“请皇上恕罪。”
“罢,”康熙爷转过身,看向窗外,“胤礽事到底跟老四有没有关系,还不能确定。这期间,就先让他在延庆殿住着,好好静静心吧!”
“是,”梁九功忙叩头而去。
魏珠接着走进来,向康熙爷俯身行礼道,“皇上,德妃娘娘来,定要求见您。”
康熙爷目光扫到那本记档上,声音越发冰冷,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片刻后,魏珠引德妃进内殿。
“是,”清菊连忙应下。
邱海是永和宫太监总管李勤之徒弟,年纪不大,最善体察主子心意,头脑也很机灵,平时在德妃身前颇为得力。
乾清宫
康熙爷沉默着坐在书案后,桌前还摆着贺孟俯供词。
梁九功小心地走入殿内,悄声禀报道,“四王爷已经进延庆殿,路上奴才也问过。贺孟俯确实是四王爷派去咸安宫,但只为给二福晋治病,传书事从不知晓。”
康熙四十九年
十二月二十,永和宫
天色已经擦黑,德妃寝殿亮起烛火。清菊由外而入,步履很快却又很平稳,“娘娘,四阿哥进宫。”
“去乾清宫?”
“没有,让人带去延庆殿,门口有侍卫守着,只准进不准出。”
“皇上!”
德妃向前膝行两步,面容哀戚,“延庆殿荒僻,平时也
“臣妾给万岁爷请安,”德妃直接行跪礼。
“你倒是来快,”康熙爷语气很不好,“看看你儿子都干什?”
厚厚记档被甩到地上,德妃身上颤,没敢去捡。
“他是嫌这个阿玛亏待他二哥?”
“胤礽就是拘禁在咸安宫,领也是阿哥份例。福晋生病自有守卫去找太医,什时候轮到他来多管闲事?”
“至于雍亲王府人平时与咸安宫来往,大多是送些补品吃食,中间都经守卫搜查过,也都有记档。”
梁九功说着,将守卫送来记档,放到康熙爷面前。
“咸安宫日日被人把守着,老四是怎知道石氏生病?又是谁准他给咸安宫送东西?”
“奴才有罪,”梁九功连忙跪下,他虽奉命把雍亲王送去延庆殿,可也没敢真审问,这些细节自然答不上来。
“让顾问行去给朕调查清楚!”
“看来皇上真是生大气,”德妃摘下耳环,又让侍女卸去妆发,“给本宫拿件斗篷来,咱们去乾清宫趟。”
“娘娘!”
清菊有些吃惊,“咱们现在去,不是正撞在万岁爷气头上吗?您知道,凡事旦牵扯上咸安宫那位,就等于在万岁爷心口上捅刀子啊。”
“老四突然被召进宫关起来,这个额娘怎能不闻不问呢?不管怎说,本宫都得走这趟。”
德妃换身素裙,披斗篷,看起来尤为清减,临出门时嘱咐清菊道,“你把邱海叫着,老四进延庆殿,身边怕是没人伺候。会儿本宫求万岁爷,把邱海送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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