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齐鼐这下兜不住,跟李彰善起跪到地上,“王爷饶命啊,微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,王爷饶命……”
四阿哥仍是什都没说,带着人又向下座仓廒走去。
等到弘昇收拢好底账,从仓场总署赶到西仓时,四阿哥已经让人打开
阿齐鼐张老脸倒是不红不白,跟在四阿哥身边苏公公都要有骂人冲动。
这年节里不知多少人吃不上饭呢,这边米都快酿成酒,竟然还这放着?
四阿哥倒是沉得住气,什都没说,继续往下个粮仓走去。
阿齐鼐与李彰善暗地里交换几个眼神,但无奈都摸不透雍亲王心思,只能暂且走步看步。
又座仓廒被打开,这座粮食倒是剩不少,成色也尚且新鲜。
“王爷恕罪,”阿齐鼐抹着满头冷汗,弓着腰跟在四阿哥身旁,“这些日子雨多潮湿,围场上粮食难免腐烂,们已经在尽力清除。”
“这些粮食为何都露囤在围场?仓廒里已经都满吗?”四阿哥嗓音深沉,让人听不出情绪。
“回王爷,目前西仓空置仓廒只余四座,剩下大都是没支放完,只要有仓廒空出,们肯定是马上运粮填补。”阿齐鼐说脸诚恳。
“那中仓和南仓呢?”
“回王爷,”李彰善紧跑两步,躬下身子道,“中仓空廒只余三座,只等新米到,立刻填满。南仓地方小,空廒是座也没有。这也是这两年物阜民丰,漕运发达之故,微臣等仰赖——”
康熙五十年
二月初八,通州
“雍亲王!”
马车车门被打开,李彰善这才看到车内人,双腿软就跪到地上。
车上人走下来,赤金黑底儿云纹靴在李彰善眼前停下,李彰善闭紧双眼,两条小腿肚子都开始发抖。
阿齐鼐刚舒口气,就见跟着雍亲王几个侍卫走进仓内。
“诶——”
心中有鬼两个粮官都阻拦未及,就见两个侍卫将整筐粮食倒在地上。
苏伟蓦地瞪大眼睛,新米盖旧米!
“王爷!”
“去仓廒看看!”
四阿哥没让李彰善把溜须拍马话说完,径直走向距离围场最近座粮仓。
仓廒门被打开,股浓烈米酒味儿传出来!
整座仓廒只装小半粮食,而这小半粮食大都已经变色,角落里甚至已经发黑。
阿齐鼐被转过头来雍亲王盯,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,“王爷,这座仓廒里只支放大部分粮食,剩下长久无人支取,只能暂时存放着。您知道,甭管是吏部还是兵部,都不想要陈米,每次都要开新廒,微臣也是没办法。”
但,眼前云纹靴并没有停留多久,很快就越过他,径直往西仓大门而去。
车旁侍卫伸腿踹李彰善脚,冲他摆手道,“还不快跟上去!”
“是,是,”李彰善不敢马虎,赶紧爬起来,踉踉跄跄地跟上已经走进西仓大门队伍。
进西仓,溜着墙根儿是排供运丁、守军、司官休息排房,靠着西门正前方是座议会厅,议会厅后就是宽阔围场,围场上都是露天存放在草围里粮食,围场四周就是上千座仓廒。
走过议会厅,酒糟味儿已经不怎重,更难闻是米粮腐烂糜朽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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