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,”弘昇下意识地觉得不妥,但话头刚出口,又慌忙咽回去。
他差点犯大不敬之罪,怎能怀疑当今圣上会纵容那些贪,,g污吏呢?
马车到通州府衙,通州知府已经让人清空后院,专门给雍亲王及弘昇世子居住。
傅鼐带人巡查周围,将整座后院团团围住。
苏伟
“这是国仓啊,天子脚下,都城近旁。”
四阿哥抬手捏捏眉心,“各地官仓是个什样子,爷连想都不敢想。百姓辛苦年,种粮纳捐。最后,却都落到帮老鼠嘴里!”
马车很快到中仓,哪怕这时候中仓已经得消息,但是几百座仓廒问题,哪是两个时辰就能掩盖。
与西仓几乎没有任何不同,新米无处囤放,最后有大半莫名其妙地变成陈米,然后陈米掺新米。
看着已经跪满地仓场总署,坐粮厅*员们,四阿哥直没有下发处置,又贪黑最后去趟新建不久南仓。
“不急,”四阿哥声音仍是淡淡,“待咱们查过帐再说。”
“傅鼐!”
“王爷,”傅鼐应声上前。
“你分人在西仓看守,剩下跟本王去中仓。”
“是。”
十多座仓廒。
倒是也有五六座仓廒是完好,能够正常支放、收取,就算有些粮米放时间久,成色也尚都可以。
不过,这剩下,就具是让人胆寒场景。
有整座仓廒陈米皆以变色,有只剩几筐,养窝窝老鼠,这新米掺旧米更是不在少数。
弘昇跟着四阿哥看几座,脸色已经铁青说不出话来。
等从南仓出来,已经时至午夜。
通州知府也已得信儿,早早地等在外头。通州三仓事儿说到底,他这个知府也逃脱不干系。
四阿哥带着苏伟,傅鼐行人去府衙居住,仓场*员们只能胆战心惊地暂且回家。
路上,弘昇有些焦躁,在四阿哥车架旁直絮絮叨叨,“伯父,咱们就是不押解他们回京,也该都关起来啊。就这让他们走,回头跑怎办?就算跑不掉,也等于是给他们上折陈情机会。万让他们找到理由,逃脱惩处,那咱们不是白忙场吗?”
“咱们到通州是来勘察仓场,不是来考察吏治,”四阿哥隔着车窗,手撑在软枕上,微微闭着眼睛,“本王会把仓场情况如实汇报给你皇玛法,要如何处置,由他老人家决定。”
“王爷!”
阿齐鼐就差磕死在砖路上,“天都已经黑,您是千金之体啊,还是明天再看吧。”
可惜,他哭很惨,但没人搭理。
四阿哥跟苏伟再度上马车,待车门关上,四阿哥才仰头靠在软垫上,长叹口气。
苏伟不知说什,只能伸手拽拽他袖子。
眼看着,天色渐暗,四阿哥没有再看下去,转而走向围场。
围场粮垛中新运来粮食倒是不少,傅鼐还带人在几座仓廒间空地上,找到阿齐鼐、李彰善伙人单独藏起来精米。
这天西仓之行,可谓收获颇丰,阿齐鼐与李彰善已经解释不出什,只能跟在后头,拼命讨饶。
“伯父,咱们要怎办?”
弘昇脸气愤,“让侄子压他们回京吧,这仓场总署*员个都跑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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