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初夏已至,场新雨后,天气也格外清爽。
“这在府里待久啊,真是容易闷出毛病来。好在王爷体恤咱们,王府修再好,也比不上这园子里住舒坦啊。”
“姐姐说是,”郭氏浅浅笑,“咱们王府圆明园本来建得就别致。”
“嗨,咱们王爷还是简省不少,要说起园子,”李氏扣着团扇,往郭氏耳边道,“你是没去过畅春园呢,什叫天家富贵?也只去过两次,那真真是四季如春,犹胜江南啊。”
“妾身哪有姐姐这好福气?能来圆明园,都是祖上积下福祉。”郭氏满脸谦卑。
苏伟皱着眉扭两下,睁开眼,“不睡里面,要挨着冰块儿……”
“这才六月里,哪有那热?”四阿哥没法子,自己进床内。
“你这背上伤才好,本就伤元气,不能这贪凉。”
“又不是姑娘家……”
苏伟嘟囔着把只腿扔到被子外面,“今年天气热太早,这几天又憋着雨,闷死人。你们这年代又没有空调……”
“八福晋,胤禩……”
四阿哥向后靠到椅背上,双目轻阖,落在扶手上指节则慢慢攥出白筋!
入夜,东小院
苏伟并不知道四阿哥抓到通州刺客,只当他是朝上有事,也没等人回来,早早就睡下。
四阿哥轻手轻脚地进屋子,皱眉看着紧靠床边冰山,深知这人贪凉紧,完全不考虑身体。
康熙五十年
六月十八,雍亲王府
入夜时分,王府内十分安静。白日里,后府主子们都启程前往圆明园。
四阿哥与苏伟本来也要同去,但临时有事耽搁下来。
府内暗房中,个大汗淋漓人被倒挂在烧着火炭之上,哀嚎之声不绝于耳。
“妹妹何至如此?咱们福气可不止眼下这些呢,”李氏笑笑,轻扇着团扇继续往前走。
郭氏眼中愁绪闪而过,很快又
苏大公公嘴里时常冒出让人听不懂词儿,四阿哥也不在意,拿起床头白玉柄扇子,给苏伟轻轻扇着。
苏伟被小风吹着,身上燥热慢慢退,懒懒地躺会会儿,半睁开眼问道,“朝里是出什事儿?都解决吗?咱们什时候去圆明园?”
“没什大事儿,咱们明天就走,”四阿哥手撑着头,眼望着窗外,“皇阿玛身体不好,众皇子们都该伴驾才是。本王要去,别人更要去!”
翌日,圆明园
用过早膳,李氏便带着郭氏,绕着后湖开始逛园子。
“张保!”
“王爷,”张保也踮着脚进四阿哥卧房。
“把冰块挪远点儿。”
“是,”张保招呼库魁,两人挪开缸子冰。
四阿哥换寝衣,坐到床边,企图把床上人挪到里面去。
“王爷,他该吐应该都吐出来。”
恩绰走出暗房,向坐在门外椅子上四阿哥禀报道。
“这人名叫阿林保,曾是安亲王府家奴,通州行刺事,他是受八福晋指派,目只有个,置苏公公于死地。”
四阿哥手上茶碗“哐啷”声落在小桌上,恩绰下意识后腿半步,又赶忙垂下头。
“阿林保在通州侥幸逃脱,回到京城才知道行刺并没有成功,他害怕八福晋会杀人灭口,所以没敢回去复命,自己躲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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