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苏公公不纠结胤禵事?”
雍正爷手上动作停,片刻后,将剪刀放到旁。
“他没再跟朕提过,但不代表他放弃。无论何时,朕要想处置胤禵,他肯定还是会想法子阻止。”
怡亲王笑下,态度倒很和缓,“以前不觉得,如今臣弟倒有些佩服苏公公。”
“你还佩服他?”
二月中
搬出去还不到半月苏公公又不声不响地回养心殿。
终日冷若冰霜雍正爷,也总算有笑模样。
不过,朝臣们并没被这初春化雪温暖顾及到,会考府初成立,就开始大刀阔斧地核查各部亏空,首屈指就是户部。
八百多万两亏空,因何而亏,亏于何处。无论是正在户部任职,还是已经调离,甚或告老还乡,只要在任期间涉及欠银,个都跑不。
被人揽进怀里,坐到腿上,苏大公公还有些别扭。
“这殿里怎没有人啊?张保他们呢?”
“朕让他们都出去,人多总烦得很,想清静些……”
这话里间透着藏也藏不住疲惫,纵使苏伟心里还有千般思绪,这时候也盖不过那层层叠叠心疼。
眼见着天黑下来,张起麟壮着胆子,在心里鄙视借口‘敬事房有事’就去不回张保万遍,自己端着烛台进殿门。
帘子。
暗沉沉暖阁里竟真有人,被奏章堆满书案后头,人斜靠着背椅,似乎睡得很熟。
“怎就这睡?张保、张起麟都死哪去?”
苏伟蹑手蹑脚地进门,从榻上拿毛毯,走到书案前。
毛毯落在熟睡人身上,紧皱眉心微微动动。
雍正爷转过身,在殿里缓缓踱起步子,“他那倔脾气,满脑子古怪想法,有个就够朕头疼。”
怡亲王笑而不答,转而道,“臣弟听说,年羹尧此前,直在上奏弹劾直隶巡抚赵之垣?”
“是啊,年羹尧称赵之垣庸劣纨绔,不堪为直隶重任。前不久他上折,举荐直隶守道李维钧。”
“这个赵之垣政绩平庸,却也没犯过什大
“朕可以不要他们命,也可以不治他们罪。但是,想保住自己平安日子,当初从手里流出去多少,如今就得给朕补回来多少。”
“臣弟明白。”
养心殿里,雍正爷难得好心情地给盆矮松剪枝桠,怡亲王就侯在他身侧。
“臣弟刚刚进门时,见苏公公正往后面去,果然这几日皇兄心情好多。”
雍正爷嘴角微弯,没有说话。
东暖阁帘子还密密实实地遮着,张起麟抖着手去掀,生怕再听到下午时雷霆万钧,连眼睛都没敢完全睁开,却不想帘子开道缝,里面却不只君王人。
“诶哟!”
张起麟小小地惊呼声,忙往后退退,又把帘子重新挡好。
殿外已日落西沉,殿内只捧着盏烛台张公公,却满脸阳光灿烂。
“这下好,终于又有好日子过……”
根手指压在那隆起眉头上,几乎不用睁眼,雍正爷就知道这胆大包天是谁。
“天天皱眉,小心回头皱出脸褶子……”
“皱出褶子又怎样?反正也没人看。”
睡着人睁开眼,将身前人拉到怀里,“怎?终于舍得来瞧瞧你家爷?”
“干嘛说可怜兮兮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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