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问:你手里是啥家伙?管子咋这老长?
巴参谋说:这是专打野鸭子鸟枪,子弹就筷子头那点儿大,打旱獭真得劲。枪眼小,不伤皮子,您看看……
老人接过枪,仔细端详,还看看子弹。
鬼祟祟集体晒草行动,无疑等于自,bao露目标,给人畜提供灭鼠大好时机。牧民只要发现哪片草场出现大量草堆,就连忙报警,生产小组就会立即调动所有羊群牛群甚至马群,及时赶到抢吃草堆。那时草场已经开始变黄,而鼠草堆又绿又香,又有草籽油水,畜群到,拼命争抢,不消几天就能抢在鼠草晒干以前把草堆吃光,让鼠害最严重草场老鼠,冬无粮无草,饿死冻死。这是蒙古牧民消灭草原鼠害古老而有效办法。
但是,秋季草原灭鼠,人畜还必须与狼群协同作战,狼群负责杀吃和压制草原鼠。每年秋鼠最肥时候,又是狼大吃鼠肉黄金季节,打草拖草鼠行动不便,很容易被狼逮住,草堆也给狼指明哪里鼠最多最大。因此,每年秋季草原鼠损失惨重。更重要是,狼使鼠在关键打草季节不敢痛痛快快地出洞打草备草,以至使大批草原鼠由于过冬粮草不足而饿死;在狼不让鼠们痛快打草同时,人畜就负责消灭草堆。千百年来,狼和人畜配合默契,有效地抑制鼠害。由于老鼠采集草堆,延长牧草变黄时间,使得牲畜多吃近十天绿草和好草,等于多抓十天秋膘,所以,秋季人畜狼鼠大战,达到举多得奇效。而更远冬季草场,人畜鞭长莫及,主要还得依靠狼来灭鼠,和骚扰老鼠打草备粮。那些初到草原农区人,哪能懂得这场关系草原命运战争奥妙呢?
两匹马狂吃不到半个小时,就把肚子吃鼓。然而,面对这样大范围,大规模草堆,大队畜群兵力就显然不够。面对从未见过战况,老人想半天说:调马群来?那也不成,这儿是牛羊草场,马群来,老规矩就全乱套。这多草堆,就是调搂草机来也搂不完啊。看样子草原真要闹灾……
陈阵狠狠地说:是人灾!
两人跨上马,忧心忡忡地继续往北走。路上草堆,断断续续,或密或疏,向边防公路延伸。
两人跑到离小獭山不远地方,突然从山里传来叭叭声音,既不像步枪声,又不像鞭炮声,声音响过之后就没动静。老人无奈地叹口气说:团部找道尔基当打狼参谋真是找对人。哪儿有狼,哪儿就有他。连狼最后块地盘,他都不放过。
两人夹马猛跑,山谷中迎面开出辆军吉普车。两人勒住马,吉普车停在他们面前,车上是两位特等射手和道尔基。徐参谋亲自开车,道尔基坐在后排座上,他脚下是个满是血污大麻袋,小车后备箱又被撑得合不上。老人目光立即被巴参谋手中握着长管枪吸引住。陈阵看便知这是小口径运动步枪,老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枪,直盯着看。
两位参谋见老人便忙着问候,“塔赛诺,塔赛诺(您好,您好)”。巴参谋说:你们也去打獭子吧?别去,送您老两只吧。
老人瞪眼道:为啥不去?
巴参谋说:洞外獭子,都让们给打没,洞里獭子也不敢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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