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人人都与丹阳有过节啊?”李怀玉漫不经心地道,“她是不是做很多错事,惹众怒?”
错事?确做过很多,但有些以前认为是错事,现在再看,其实丹阳也有丹阳道理。只是,她道理不为法规所容,终究是要被桎梏。
想起飞云宫那抹灿烂如晚霞般影子,江玄瑾皱眉,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沉重。
“别想她啦!”怀玉笑着拉着他往前走,“快回去找你二哥,这事儿再慢些,指不定就横生枝节。”
马上就要放榜,江玄瑾回神,也不敢再拖延,回去江府便让江深找印鉴,遍寻不着,又让乘虚夜探掌文院。
江玄瑾起身,朝白皑微微颔首:“此事本君定会还你个交代,还请按捺两日。”
“那好。”白皑拱手,“在下恭候君上佳音。”
切顺利,李怀玉看着江玄瑾侧脸,轻轻松口气。
两人离开陆府,江玄瑾路都半垂着眼,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。
怀玉勾着他手轻声问:“你想什呢?”
怀玉小声嘀咕,“卷子弄混就算,还帮着落个印。”
“还能说是巧?”陆景行轻哼道,“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,欺负寒门子弟不知道事儿,拿好卷子去给贵门中人讨功名,这种事又不是头次发生。”
江玄瑾问:“以前还发生过?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?”陆景行嗤笑,“前年张家那个魁首是个什德性?纨绔子弟,肚子里半点墨水也没有,怎写出锦绣文章,还得朝里片称赞?你真当那东西是他自己写不成?”
“这只是你推论。”江玄瑾抬眼看他,“可有证据?”
结果那印鉴还真被找着,就在掌文院梁思贤平日办事桌上。
于是第二天,江玄瑾引江深去御前,将情况禀明,恳请皇帝彻查。
李怀玉穿着丫鬟衣裳跟着江玄瑾去掌文院看,就见宣纸漫天,梁思贤被人押着,很是狼狈地冲他们这边喊:“君上,下官是冤枉啊!”
江玄瑾看他那字字泣血模样,微微有些心软,甚至想这些人是不是太粗,bao些?还没查实,怎就能
“梁思贤这个人。”江玄瑾道,“才华横溢、学富五车,很难让人相信会做出以权谋私事情来。”
呵呵笑两声,怀玉道:“你家二哥也才华横溢、学富五车,写起相思诗句来简直是情比海深,忠贞不二,但你看他是个专情人吗?”
这个类比实在是太生动,江玄瑾被说服:“还是得彻查番才是。”
“辛苦你啦。”怀玉伸手替他捏着胳膊,垂眸掩盖眼里点点心虚。
江玄瑾没看她,只低声喃喃:“这个梁大人之前也与丹阳有不小过节。”
“有证据还能放梁思贤逍遥这多年?”陆景行摇头,“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法放到面上来说事情,毕竟卷子在掌文院那群人手里,谁也看不见。”
这倒是真,就算是紫阳君去,也没能看见完整三甲卷子。
白皑很是不忿地道:“现在能怎办?去衙门击鼓鸣冤?”
“别。”怀玉摇头,“你鸣冤,人家还当换你卷子人是江二公子,可他没有啊,他比你还生气呢。”
美滋滋地睡觉、以为自己终于逃过入仕江深,莫名其妙就成魁首,他定然也很想去击鼓鸣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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