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?”怀玉挑眉,“廷尉衙门大门六开,扬言明镜高悬,下可告上,结果却听不得告自己?”
“
“你身为君夫人。本身就是江府之人,岂能为此事作证?”柳云烈沉着脸道。
君夫人?齐丞相吓跳,扭头就去看江玄瑾。
本就苍白嘴唇,因着面前这人出现更是白成纸,江玄瑾抬眼看着前头这人,眼神凌厉无比。
胡闹!——这是李怀玉从他眼里读出来话。
撇撇嘴,她扭开头不看他,只盯着柳云烈道:“大人还没问来做什证呢。”
然而,刚咳两声,周围就响起几声倒吸凉气动静。白德重茶都没放稳,歪就洒在桌面上。
这激动是为何?江玄瑾不解,抬眼往门口看。
有人小步跨门进来,崭新凤仙裙扫过门槛,身段婀娜,姿态端庄。再抬头,琥珀色杏眼往他方向扫,眼梢弯就笑成月牙。
“见过各位大人。”她上前就行礼。
云岚清和韩霄傻眼,柳云烈和白德重都皱起眉,只有没见过白四小姐齐丞相很是意外地笑道:“证人竟是位女子?”
审案?”旁边韩霄冷笑,“那岂不是该升堂,把紫阳君押在下头问罪?”
这话尖锐些,柳云烈看江玄瑾眼。摇头道:“君上重伤还未愈,岂可如此对待?”
“廷尉大人还知道君上重伤?”云岚清道,“护驾有功人,反而被扣在这里问罪,也不知道有几颗忠心够寒?”
“君上护驾有功,谁也没否认这件事。”柳云烈叹口气,“陛下若是毫发无损,各位大人也就不用联名上书发皇榜。可眼下陛下伤得也重,江府实在难辞其咎。”
“刺客又不是江府里,为什江府难辞其咎?该做不是都做?”韩霄不解。
还能做什证?柳云烈看她不顺眼得很:“没必要问吧?”
“有必要。”怀玉认真地点头,“这事儿挺严重,趁着现在各位大人都在,可得好生听听证词。”
众人都知道她身份,谁还会把她给江府开脱证词当真?柳云烈嗤笑,掀着眼皮道:“夫人执意要证,那便证吧,证什?”
李怀玉笑,转身子正对他,字句地道:“要作证,证廷尉府上下串通气、贿赂百姓、以假证词诬告紫阳君,令君上蒙羞、令忠臣寒心!”
此话出,柳云烈拍桌子便起身:“你放肆!”
“是。”李怀玉抬头,不卑不亢地道,“陛下遇刺之时,小女就在附近。”
江玄瑾没忍住,连声咳嗽起来。
“君上?”齐丞相察觉到不对,扫眼厅内众人神色,疑惑地问,“这位夫人,大家都认识?”
白德重眉心直跳,起身就斥:“你来干什?”
许久没被他这吼,李怀玉竟然觉得有点亲切,笑眯眯地就道:“来作证。”
众人沉默,相互递着眼神。
刺客是不是江府里,谁能断定呢?就是因为不知道刺客是何来头,所以大家才唯恐紫阳君有谋逆之心,先将他请来这里不是吗?
“大人!”僵持之中,门口有人来禀告,“有新证人来。”
“带进来。”柳云烈招手。
厅里人都往门口张望,江玄瑾却是垂着眸子完全不感兴趣。伤口很是难受,他捏拳抵着唇,轻轻咳嗽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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