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豆所说那个操场,在大学西部,面积不小。人造草坪,跑道,看台,四周是高高铁丝网。看台只有面,对面铁丝网外面,是片旧居民楼,窗台对着操场,晾着各色衣服,堆着杂物。爬到看台顶端坐下,看着底下时有人走上来,有人走下去,男孩女孩紧挨着坐着,屁股底下铺着报纸,旁边是薯片,手里拿着书。去时候是秋天下午,不凉快,操场上没有几个人,闷豆说傍晚锻炼学生和居民还没来到。操场中间有两个人在玩足球,球门没有网子,他们两个轮流把球向空门踢去,就看那段时间里,他们很少把球踢进门里,大部分时间向两边飞去,不过他们好像并没有当回事儿,顶着太阳飞奔着去捡,回来再踢。情侣吃光薯片接起吻来,站起来走下去,经过他们旁边时候,只看见女孩儿片黝黑头发,和男孩儿紧绷下巴。书打开着掉在地上。继续向下走,看台顶棚已经遮不住阳光,影子叠在他们旁边,然后层层地向下游走。
与闷豆与小凤是高中同学,小凤好看,但是不太老实,所以有几次起看电影,她来吻,没伸舌头,回头还当着闷豆面说,下次亲嘴之前,不要吃大蒜好吧。小凤不以为意说,没吃,你再来试试。说,行,怪热,去游泳吧。那是个八月天,可是不热,刚下过,bao雨,乌云还没散,盘桓在天空,好像上帝张臭脸。马路上过着公交车,上面没有几个人,窗户全开着,向下滴着水。们三个站在电影院大厅里,影院也没什人,那是工作日上午,十点钟场次,学校也在上课,们三个站在海报底下,用根吸管喝着杯大可乐,看着售票员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。这时闷豆放个屁,他喜好放屁,所以们叫他闷豆,那个屁不闷,很响,但是不臭。小凤说,闷豆,你又放屁,你为什不去看病?闷豆说,没有。小凤说,老胡,你听见他放屁没?说,没有。小凤说,那大声你没听见?说,没有。刚才仔细听来着,他没放屁。闷豆说,你跟有仇,打个嗝你都说放屁。小凤从手中拿走可乐,咬住吸管,直到把可乐喝干,发出干涩空鸣,然后把杯子扔向垃圾箱,没有中,磕下箱沿落在外面。闷豆走过去捡起来,放进垃圾箱。他回头看见小凤抱着正在大哭。
小凤家道殷实,父母都是军人,大校,语文老师老叫她大校女儿,小凤对这个称谓不太感冒,哼,他觉得自己挺逗是不,看过几本破书,知道什,看他像大校孙子。其实语文老师是个相当良善老头,永远穿着正装,夏天是白衬衫料子裤,冬天白衬衫外面加件灰西服。不愿取笑他,因为他身上某种气质很像外公,但是小凤取笑他,也不加反驳。小凤父母虽是大校,却并不带兵,而是大夫,是家综合性军旅医院骨干,父亲在肿瘤科,母亲在心脏科。母亲成就感更多些,心脏科经常有人能活过来,所以在家里母亲说比较算。经常问小凤,你说你到底像谁呢?就你看谁都不顺眼这劲儿。她说,谁也不像,抱错,是医院清洁工女儿。说,说真,你到底像谁?她说,谁也不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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