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睡这儿。这时楼上又有动静,有人压着嗓子说话。说,你不说清楚,甭想睡,精神,会准备翻俩跟头。她说,吹吧,腿跟棒子样,劈叉都不会。说,快说说,保不齐哪天手滑,把你摔成傻子。她突然坐起来,看着说,林牧师讲过,有个人叫约拿,在鲸鱼肚子待三天三夜,没死,漂洋过海,你说能吗?说,咋不能?鲸鱼肚子里很宽,比大船还舒服。她说,老高来。说,啥?她说,老高来,他星期总得来两回,这工人之家他说算。说,他家?她说,不知道,反正他说算,有人让他管。说,前两天不也挂牌子,叫。她说,那得他让挂。林牧师才来三个月,们来这儿半年,老高在这儿四十年。妈说,他也崇拜林牧师,但是他那人脸变得快,跟他好怎着都行,跟他不好他就整你,秋天时候们被他撵出去次,后来又找回来。妈从来不把他当回事儿,每次来阁楼最后都是轰走,她说,什苦都吃过,不怕,不行就睡桥洞里。说,问你个事儿,三姑就直带着你单过?她说,废话,们家就们两个人。说,她怎从来不跳?有时看她弄个身段,漂亮极。她说,她发过誓,除爸,跟谁都不跳,睡吧。不想睡,说,想练个托举。姑鸟儿说,有病,大半夜练托举。说,你那个大跳,也会,比你跳得还远。把被褥挪开,跳两下,姑鸟儿乐,说,鸭子啥样你啥样。跳到讲台边,发现讲台边角块木板发霉,用脚碰,断小半截。说,嘿,这里头好像有东西。姑鸟儿爬过来看,说,你胳膊细,够够,好像有个瓶子,纸包着。姑鸟儿脸巴子抵在讲台上,伸手去够。真有。牛皮纸包着。牛皮纸打开,里面包着几张白纸,白纸打开,是个泥人像。个女孩儿,没穿衣服,单腿站着,另条腿向后伸。姑鸟儿,啥玩意?泥捏?说,好像是。姑鸟儿说,咋啥也没穿?说,可能是没来得及,没来得及捏衣服。姑鸟儿说,嗯,确实捏得着急,你看这俩耳朵,都不边大。仔细看,还真是,个耳朵很正常,耳廓,耳朵眼儿都有,另个小圈,耳廓缩着,挡住耳朵眼,像是块没发好面团。拿在手里看会,有点分量,泥人似笑非笑,好像有什仅属于自己心事。姑鸟儿伸手夺过来,把纸包回去,然后放在自己被窝里,说,睡觉。说,啥意思?先看着。她说,别废话,够出来。说,要是没看着,你够个什?她说,这是们家住,东西当然是,你没看见那个泥人是个跳舞意思?更是。突然想起来廖澄湖地图,在旁边画个人像,说,别急,容想想,这里面肯定有典故。她说,别说话,再说话妈下来。说完钻进被窝里,用被子把脑袋蒙住。推她几次,没有反应,说,别会放屁熏着自己。她也不出来。只好也钻进被里睡。
第二天傍晚,突然下起大雪,雪势之大,好像要把冬雪次下完。林牧师布道又很精彩,而且虽然下大雪,这次比上次人还多,过道都站着人,们身边也挤几个男女,身上还有雪花,无法轰走。三姑把姑鸟儿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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