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是矛盾,不过他还是确定他当过兵,这让他又多点亲近感。因为柳丁也想当兵,初中毕业之后,他想去出去闯荡,想去北京,这是个选择,因为姥姥跟他说过,他妈离开家时候,说是要去北京工作,之前在春风歌舞厅当收银,有时候也下场跳。这是他后来打听出来,他妈也下场跳舞,陪人跳三支曲子,五块钱。家里没有他妈照片,姥姥拒绝跟他讨论关于他妈更多事情,有时他刚起头,姥姥就说,问你妈去。他在春风歌舞厅蹲守过,问过些人,他们说他妈大概米六五左右,长头发,方脸,有点兜齿,走路有点内八字,细腰,抽红梅,跳慢三跳得最好,关键是耳朵,他们说,他妈有只耳朵有点萎缩,比另只小圈,平时看不出来,用头发挡着。他觉得兴许能在北京舞厅找见他妈,但是其实他最想干,是当兵,他觉得旦他当兵,肯定能混出点名堂,他适合当兵,他有力气,不怕吃苦,老兵他也不怕,大不挨几顿揍,也能熬出头。
有次班里储物柜打不开,里面放着搓子和条扫,上面有个锁头,好像进水,锈死,钥匙怎捅也捅不开。老师说,柳丁,你弄弄。柳丁试试,钥匙“嘎嘣”声折在锁眼里,他伸手拽那个锁,没用,锁鼻儿很结实,柜子都让他从墙角拖出来,还是打不开。老师说,行,再弄柜子都让你弄回家,去把老赵找来。柳丁敲敲门房门,说,赵老师。老赵说,门没锁,柳丁推门进去,看见老赵正坐在床上,在用块布擦支口琴,他还会吹口琴,怎没见他吹过?柳丁说,赵老师,咱班柜子打不来,老师让叫您过去瞅瞅。老赵把口琴放在枕头上,说,叫老赵就行。他走起路来“哗啦哗啦”响,也许是钥匙链,也许是手铐。到柜子前面,老赵看看说,硬给弄开,怕是柜子要坏。老师说,弄吧,要不这玩意也多余,就是点扫除东西,墙角放就行。老赵手把着柜子沿儿,伸手拽,连门带锁拽下来。放学之后,柳丁又来到门房,敲敲门,老赵说,门没锁。柳丁走进去说,赵老师,叫柳丁,住在艳粉街西头。老赵说,你们班那柜子又锁上?柳丁说,没有,想跟你掰掰腕子。那是秋天傍晚,天色微暗,门房里还没开灯,碎煤散发出干燥香味,暖烘烘,有点让人气闷。壶水开,老赵把水壶提下来,给炉子盖上炉圈。柳丁说,叫柳丁,想跟你掰掰腕子。老赵说,你多大?柳丁说,十三。老赵说,得去扫地,满操场都是叶子。柳丁说,扫完呢?老赵说,扫完得把叶子烧,然后巡楼。柳丁说,你是不是觉得掰不过你?老赵说,不是,是从来不掰腕子。说完老赵从墙角拿起把大笤帚,走出门去,柳丁跟在后面。操场上没有人,叶子满地,操场四周有圈杨树,大杨树,叶子快掉光,有树皮开裂,露出黄色内胆。老赵慢慢地把树叶扫成堆堆,个老师推着自行车,从楼后走出来,赵老师忙呢?啊。叶子真多啊,明儿又是堆。是啊,掉光就好。老师骑上车走。老赵扫大概个小时,掏出火柴,把叶堆燃起,火苗不大,就是尖顶那小撮,但是烟不小,风吹,好像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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