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柳丁看见炉子旁边铝饭盒里,有条鱼尾巴,已经凝,黑漆漆,十分肥硕。柳丁说,跟你说那鱼不能吃。老赵说,和鱼没关系,可能是着凉。本来今天也要找你,有个好消息说给你。柳丁说,啥好消息?老赵说,今天晚上们就能去北京,可惜走不动。柳丁有点兴奋,不在乎什水痘,向前走步说,为什能去?老赵说,应下个事儿。柳丁说,什事儿?老赵说,和你没关系。应下。柳丁说,们握过手,别忘,你是不忘?老赵抽口烟,从羊毛衫里头摸出两百块钱递给柳丁,说,你先去,问,你走到北面长客站,先坐到山海关,到那换车进北京。到北京找个电话亭打这个电话,找江经理,就说是赵戈新朋友,回头去找你,跟你会合。柳丁接过钱和纸条,说,钱哪来?老赵说,别问,现在就走。柳丁看见枕头底下有个木把子,伸手给抽出来,是把匕首,大概两扎长,血槽很深,已经开刃,像是刚磨。柳丁说,说吧,不说不走,就在这儿盯着你,你也什也干不。老赵想想,把烟蒂扔在地上,说,有人找处理点事情。柳丁说,嗯,处理点事情。老赵说,是个人,共千块,剩下八百事情办完给。柳丁说,个人?老赵,个歹人,七年前在佳木斯卸个人胳膊,人当时没死,后来死。这人据说很狠,这不是他唯事儿,还有别事儿,在里头有人想弄他,都没弄死。柳丁说,真有这坏人?老赵说,有,很多,你太小,看不出来。老赵因为高烧,好像年轻几岁,嘴唇像是涂口红。柳丁说,你准备怎干?老赵说,本来打算今天干,据说他明后天就要走,去南方,现在人在艳粉街。柳丁说,就在们这儿?老赵说,嗯,原来姓李,现在说是姓林。这不单是钱事儿,你懂吗?不单是钱。柳丁说,他住在哪?老赵看他眼说,不知道,每天都换地方,但是都在艳粉街里头,他现在是牧师,有挺多人信他,他就住在那些人家里。柳丁感觉到有点气闷,屋子太小,炉子烧得有点旺。老赵说,他每个星期天都去工人之家开讲,上周去听,这人嘴厉害,很能骗人。柳丁有点恍惚,随口问,讲什?老赵说,上帝,天堂,地狱,他不会真信,真信就不敢讲,他得问问自己去哪。柳丁说,你确定是他吗?老赵说,确定,说他脖子后面有个文身,是对小翅膀,看见,他抱着箱子收钱,走到他背后看眼。柳丁说,但是他明天就要走。老赵说,今天动不他,但是事儿应下,无论他走到哪,都得找他。柳丁说,万找不到呢?还去北京吗?老赵说,能找到,就像你找你妈,只要想找,肯定能找到。柳丁说,多久?你准备找多久?老赵说,时间说不准,年半载,三年五年,这人在心里头有,事儿定得办。柳丁这时觉得自己挺孤独,从来没有这孤独,就是小时候被人按在地上痛打时,也没这种感觉。他说,今晚他在?几点?老赵说,你别掺和。柳丁说,刀拿,人也知道,你拦不住,给个准信更保靠。老赵想下床,但是浑身发抖,点力气都没有,匕首在柳丁手里,距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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