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米远,他抢不回来。老赵说,你弄不成。柳丁说,你教。老赵仰头闭会眼睛,好像话说累,停会他说,人路都是自己挑,是没后悔过,保不齐你会后悔。柳丁说,事情办完就坐汽车走,你能走,来北京和会合。老赵把口琴递给他,说,晚上七点他开讲,口琴送你,你到北京万老江有什疑问,给他看眼。老赵从腰后面拿出手铐和钥匙递给他,说,带着,尽量别用,给你压阵。最后他说,门背后衣服挂上有个皮夹克。柳丁把夹克摘下来,那是个黑色旧皮夹克,皮子已经很软,但是挺沉。老赵说,你左手拎着脖领子,站在侧面,捅两刀。柳丁捅两刀,老赵说,低,再高点,兜上面。柳丁又捅两刀。老赵说,把胳膊抡起来,尤其是第刀能抡多高抡多高,刀下去就得让他不会动,然后再在肚子上捅。柳丁说,知道。老赵说,完事儿之后,你把刀扔在草丛里,走远之后,再把手套扔。柳丁看见血,血在雪地上,会又让雪盖住,老赵说,如果后悔,也把刀扔,直接坐车走。如果打不过,就跑,知道吗?柳丁说,车费共大概多少?算上倒车。老赵说,共啊,五十几块钱吧。柳丁把刀放进书包里,从手里拿出百块放在高低柜上,放下皮顶耳子,推门走出去。
三
雪丝毫没有要停意思,而是越下越大。姑鸟儿呼吸声在耳边,很均匀,但是吹出气不像刚才那烫,可能是扑热息痛起效果。用手掐掐她腿,说,别睡。她没有说话,说,别睡,会累,还得你背呢。她微微抬起头说,好意思吗?说,你睁眼看看,自从记事儿,就没见过这大雪。此时雪已如同铁幕般,在身体周围降下,看不清草木,路灯有灭,有亮着,有时就是极长段黑暗。风也点点起来,先是像无数指甲扫过脸颊,然后便像巨人扯着你衣领,好像有什要问。风来方向,应该是北,在心里这样想。刚才认出景物,全都模糊不见。姑鸟儿说,林牧师死?妈走?说,你知道?她说,迷迷糊糊像是做个梦,是真?点点头。姑鸟儿说,妈去哪?说,不知道,但是得回来。她说,你咋知道?说,林牧师讲过,有人活着是吃饭睡觉,有人活着除吃饭睡觉还为寻个究竟,三姑寻到这个究竟就回来。姑鸟儿说,究竟是啥?说,说不清楚,但是肯定值得找。姑鸟儿说,说实话,觉得妈迟早得走,不知为啥,直有这种感觉,但是以为她会带着。林牧师呢?林牧师跟她起去吗?是说灵魂。想想说,差不多吧,不是差不多,是肯定去。三姑说,她去地方艰苦,不让你跟着受罪,让雪压倒,回头在家碰头,不会太久。
股大风吹过来,手松,捏着地图被风吹走,回头去看,已经不知道吹到哪里去。心想,完蛋。姑鸟儿好像叫这雪弄兴奋点,比刚才轻。她说,别捡,们就沿着路灯走。说,行,也只能这办。又走不知道多久,她说,哥。说,啊?她说,你看,那是个人吗?顺着她手看过去,在正前方,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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