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告诉过他，这无缘无故想对
个人好，却比恨意更煎熬
东西是什
。所以他为此感到焦躁，如同困兽般争斗，仍旧不知为何。
恨，是虞北洲所拥有，最强烈情感。
他习惯
把疼痛转化为快感，所以他也习惯把所有情绪转化成恨。
没有人教过他心脏为什会因为另个人而跳动，没有人教过虞北洲爱是什，就连点醒他宗洛也没有。
宗洛只说虞北洲，你爱上
。
但头回，他终于在清醒状态卸下这层嘴硬，说实话。
没有宗洛以为高高在上，这个狂妄到无视天地鬼神桀骜之子，反倒在这刻卑微至极。
“师兄直很好，值得切最好。”
“只有这些，只能给师兄这些。”
虞北洲不知道这是什情感，叫人只想把自己拥有东西都给他。
他从来没有见过宗洛哭。
不管是前世自刎宗洛，还是这辈子饱受身世折磨痛苦不堪宗洛。
他费劲心思留下，高高在上仙人，从来都是坚强。
上辈子宗洛在虞北洲未能插手地方静悄悄自刎，死生从始至终都与他无关，更遑论悲欢。
然而这辈子，这滴眼泪，却为他而流。
声冲天而起。
两人，马，剑，对着军冲去，毫不露怯。
“咳咳咳咳”
或许是因为马背太颠，红衣青年不断地在他背后咳嗽。
每咳嗽次，就从口中吐出内脏和鲜血碎片，溅落到宗洛后背，将好端端白衣染成血色。
可是，爱是什呢？
从小到大，没有人给过虞北洲这个东西……
所以他固执，如同将疼痛理解为快感那样，固执地将恨理解为爱。
“没有逃避，不懂，也永远都学不会。”
虞北洲这说着：“所以还是恨你。”
或许那是爱，或许那是奉献。就像宗洛所理解桎梏，它们确桎梏着，仿若深爱却不自知。
“师兄说没错，不懂爱。”
虞北洲希望将自己品味到，最浓烈情感，施加在这位光风霁月，不染纤尘谪仙身上。
至于这情感是什，他不知道。
在暗室里虞北洲不知道，在皇城里风光无限虞北洲不知道，登上皇位虞北洲不知道。回溯时间虞北洲不知道，冲动之下吐露实情虞北洲不知道，直到现在，他仍旧不知道。
即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，虞北洲依旧因为这个认知欢欣雀跃。
“那些东西皇位，身份，并不是施舍给你，师兄。”
宗洛刚砍翻位冲锋骑兵，就听见这人搂着他腰，絮絮叨叨地在他耳边说着被风声模糊话：“是愿意给你。”
虞北洲不是好人，他多智近妖，坏得明目张胆，可以利用切。
他说过，就是要宗洛亏欠他，越有负罪感，才会离不开他。
然而虞北洲却还在笑。
他不仅在笑，胸膛抖抖，还伸出手臂，紧紧地搂着身前人腰身，将沾满硝烟和尘土毛茸茸头埋在宗洛肩窝。
他凑到白衣太子耳边：“师兄，你是在害怕吗，害怕会死吗？”
往日宗洛烦不胜烦讨厌话语，此刻却好听到不可思议。他甚至希望虞北洲多说些，这张讨厌嘴永远不要闭上。
虞北洲声音病态而满足：“很高兴，真很高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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