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钦见他目瞪口呆神情,说句:“腿不好就别久站。”
说罢这才回府,半道还弯腰捡地上断成两截桃枝。
宴云何在马上换个姿势:“别捡,下次送你新。”
虞钦头也不回道:“祖训有言,不得弃灰于道。”
“……”宴云何时无言,把他花劈断也就罢,还把这花比作废弃物,虞钦捡它,不过是出于礼貌。
东林书院无人不知其大名,先生们最头疼学生,世家子弟追捧纨绔。
这个本该与他毫无交集人,断腿,落伤,身旧疾。
“去哪喝?”虞钦选择妥协。
宴云何见他同意,立刻道:“就去之前喝过酒家。”
虞钦点点头:“回去换身衣服。”
宴云何听到这话,忍不住想着,他这般费尽心思究竟是为谁?
虞钦该是知道游知何皮下,正是他宴云何。
之前他身在局中,以为虞钦真心想要他命,认定他死,所以察觉不出他易容伪装。
现在想想,虞钦要真是认不出,开始态度也不会如此微妙。
既然虞钦要装,那他配合便是。
宴云何右腿虽然经过太医施针,再由半夜潜入他房中虞钦上过药,已经好许多。
但架不住宴云何第二日就莽撞地用缩骨功,现在右腿只能算得上勉强能用,所以他才骑马而来。
他双手抓住虞钦官袍,往下跳时,兜帽再次罩住脑袋,挡住额头。
宴云何本能地甩甩脑袋,想让兜帽晃下去,不要遮挡他视线。
“别动。”虞钦低声道。
看来下次是不能再送花,他见虞钦在室内都放朵桃花,还以为对方会喜欢。
现在看来,虞钦之所以留下那支像生花,应该是因为那是慈幼庄小姑娘送他缘故。
虞钦出来得很快,没让宴云何等多久。街上摊贩仍未
宴云何摆摆手:“你快些,在这等你。”
虞钦才步出几步,忽然回头看宴云何眼,转身折返。
宴云何还未问上句,怎又回来,就感觉腰上紧,虞钦掐着他腰,将他举上马。
这简直像是抱不会上马小孩,又像是托举姑娘家手法,宴云何都懵,他只是腿疼,又不是残,虞钦何至如此。
总觉得是见他现在是个少年模样,故意占这点便宜。
宴云何推开虞钦扶住他手,转而靠在马上,伸手顺着马鬓毛:“虞大人,你只需回答是喝,还是不喝。”
“腿疼还能饮酒?”虞钦反问。
宴云何施施然道:“喝些不醉人果酒便是,你不同喝,便去寻其他人。”
这嚣张又笃定模样,倒很适合眼前少年郎,好像他生来就该这般洒脱,始终保留着令旁人艳羡意气风发。
虞钦年少时也曾遇到这样个人,那是个与他截然不同存在。
说完,他伸手将兜帽往下捋,指腹穿过宴云何卷发时,短暂地停留瞬,很快便收拢心神,收手。
不过让宴云何扶着左臂,倒没有放下。
“小公子,何故如此捉弄在下?”虞钦问道。
宴云何故意靠着虞钦,将身上半重力压在对方身上:“上次酒不是还没喝完吗,来找你吃剩下酒。”
虞钦见他站都站不稳模样:“既然腿脚不便,就该在府中歇息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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