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钦退再退,宴云何却摆明是下狠手。
他脚便将厚重木椅踢裂
“不过虞大人,若你当时真杀,恐怕你也无法独善其身吧。让猜猜,太后令你将除去,不过只是个借口,你应该也能猜到这道懿旨背后凶险。”
宴云何伸手抚过虞钦脸,掐住下颌,逼迫对方看着自己:“如果真死,你命也彻底地捏在太后手里。所以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,置之死地而后生。”
“走私案折个工部侍郎姜尚,太后元气大伤,锦衣卫便不宜再动。不管她有多想将你换下,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之前,她都不会动你。”
宴云何望着虞钦脸,看那薄凉眉眼,美得惊人。
多少人都折于这般容颜之下,却不知越美事物,越不该碰。
宴云何将手背到身后,几乎是瞬息间,他便冷静下来,大脑飞速运转:“你们已经找好替罪羊?”
虞钦不置可否,也没对宴云何那句你们予以纠正。
宴云何不疾不徐地逼近虞钦,目露不解:“虞大人,实在想不明白,杀吴王对太后来说有什好处。若是为折掉这个马前卒,为何不留牢中狱卒命,再留些与相关线索,那这个局做得才算圆满。”
他抓住虞钦腰带,上面空空荡荡,件配饰都没有:“赠你那枚玉佩,足以用来栽赃嫁祸。”
虞钦垂眸不言,宴云何没想过能轻易撬开他嘴。
虞钦朝宴云何迈步,他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,就像宴云何话语,没有触动他分毫。
“你确不该隐瞒。”虞钦冷静道。
宴云何不可置信地望着他,手狠狠扣住身旁桌角,几乎将那方木料碾得粉碎。
这句话将他这些时日犹豫不决,瞻前顾后,都变成场笑话。
而虞钦则置身事外,只远远地说句,你确不该隐瞒。
“大人真是好计谋,这些时日在面前装得真好,扮得真像,万花楼姐儿敷衍恩客戏码见得多,但她们都不及大人万分之。”
他说这多,也只有最后句,终于激怒虞钦。
对方猛地捉住他手腕,毫不留情地往旁掰。
宴云何借力挣脱,抬脚就是往虞钦腰腹上踹。
发狠力道,自是不可同日而语,虞钦狼狈地避开,袍子上还是落脚印。
“还是说,杀吴王并非太后懿旨,而是你勾结他人,谋害亲王?”
虞钦将腰带从宴云何手中抽出:“看来宴大人总算是打起精神。”
宴云何咬牙笑道:“多亏虞大人美人计,真是令在下幡然醒悟,醍醐灌顶。”
“不管你信与不信,从未想过要害你。”虞钦望着宴云何道。
瞧那模样,好似确真心,宴云何回道:“大人此前千方百计留性命,确瞧着不像有害之心。”
从来深陷局中,都只有宴云何人而已。
事已至此,只能尽力找补。
虞钦出现在他府中,想来不会无缘无故,他继续浪费时机,纠结情爱,那才是真愚蠢。
宴云何松开桌角,拢起微麻五指,手握成拳:“大人这般笃定,看来就算提前禀报陛下,也无法给大人定罪。”
“吴王案最多不过五日便会告破,你不必过于担心。”虞钦望向宴云何微抖右手,那处掌心早已片深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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