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辞摇摇头,解时敬之发带,头长发顺枕席蜿蜒开来。清淡药香散开,尹辞撑起身体:“想那多做什?你自是可以碰。在这里失控伤人,你得有那个本事——”
笃、笃、笃。
谁知就在此时,外面传来拐杖敲地动静。那声音不大,时远时近。听着像有个焦虑老头子在门外来回蹒跚。
……或许正是有个心烦意乱老头子徘徊在外。
孙怀瑾未必有什坏心思。老头子活百多年,也想不到二位如此没脸没皮。他只是腔纠结心绪无处抒发,只好在廊亭中走动散心。
幻象千万,事关“带兵”“妄想”,结局最为莫名,也最为绝望。等查清引仙会,切自会有答案,他们没必要急于时。
结果时掌门狐仙脸越贴越近:“方才找到本书——”
这小子又没完。
尹辞做个深呼吸,把时敬之往旁边掀,随后警告似搂紧:“琐碎话题先攒着,去沙阜路上有聊。你刚吐不少血,不如早点休……”
他这抱不要紧,把时敬之抱个结结实实,那点身体变化也没逃过尹辞眼。
当那久赤勾教主,不知道也得知道。”
“沙阜之战在几月?”
还真考上!尹辞只觉得这夜发展越来越怪异:“五月……不,六月吧。”
时敬之意味深长地哦声:“阿辞第反应怎会是‘五月’?无论哪本书,记载沙阜之战都在六月才对。你不死不灭,难不成见过那场仗?”
“记错罢。仗大概是没见过,只是夜深口误。”确,无论是民间传说,还是书本记录,沙阜之战都在六月。只是在他意识到之前,“五月”这个答案便出口。
拐杖触地声如同木鱼声响,两位刚起来旖旎心思顿时化作佛堂青烟,到底没厚颜到明知故吓地步——尹辞再没有禁忌,也做不出在他人家宅、他人跟前动他人小辈事。他第二次缓缓缩回手,
尹辞:“……”
人家都说春宵刻值千金,帐中谈风花雪月。结果到时掌门这里,嘴里溜出都是开国历史。怪不得刚才叭叭说个不停,敢情在掩饰紧张。
尹辞忍俊不禁,当即咬口时敬之耳朵:“原来师尊这样紧张,当初口口声声说结连理,现在倒瑟缩?”
讨论历史总比啃手指好,这小子进步不小。
“无尘言能对付得口腹之欲,眼下境况比此生口腹之欲加起来还磨人。怕控制不住,场面不好看。”时敬之言辞恳切。
活得太久就这点不好,看什都像见过,记忆真真假假分不清。来往,尹辞彻底没调戏此人心思,整个人平躺过来。
然而时掌门没有放弃:“六月中旬孪川之战,孙妄在孪川带兵。沙阜孪川相去甚远,孙妄难道搭着箭马来来回回?”
“许是记录错误。开国时大仗连小仗,天天打完又打。三百年过去,日期不准也正常。”尹辞平静道,“晓得你想查什,懂得带兵之计,大多也是身为宿执时积累。不说带兵,花也绣得不错,师尊要去查开国绣坊吗?”
时敬之向来不懂得顺从此人气势,他撑起身子,继续与尹辞对视:“你好像不喜欢谈带兵打仗。”
“自己曾查过,没结果。剩下事明天再说,睡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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