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四对好,都记在心里。”
闫清自然地筛去前半段坏话,他挠挠头,笑得有些腼腆。
“习武虽苦,也不是掌门和尹前辈错处。好歹要上台,要是太快落选,岂不是坏枯山派名声?再说这些时日下来,也学不少东西。”
苏肆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闫清。时至今日,苏少教主愣是没看出枯山派还剩什名声。
“你……唉,明日就要开始比试,你小心些。谁都知道你是枯山人士,下手未必能点到为止。”
此处人多眼杂,引仙会又无孔不入。时敬之生怕露馅,连吃好些天粥。粥里有煮烂清淡肉糜,到底比不上满是油脂肉块。昨日苏肆手痒,在院子里烤起猪肉来。时掌门气急败坏,股子气势从天而降,精准地压在苏肆脑袋上。
苏少教主手哆嗦,刚烤好肉串险些摔进灰里。他没等时掌门进步发作,两手抓满肉串,溜烟逃得飞快。
“毕竟掌门是那个什……欲子?口腹之欲比常人强个百倍。你做出那样事,与酷刑折磨他没分别。”
闫清好声好气道。
“亏得时机合适。要是尹前辈在场,你可能跑都跑不。”
枯山派真敢来啊,他们有资格参会?”
“没招,阅水阁还没把他们定成魔教。凡事讲章法嘛,总得人证物证都在,当面对质番。可惜追缉令出这久,谁都没逮住他们,这才叫他们钻空子。”
“估计是狗急跳墙。那时敬之副命不久矣模样,肯定比谁都想要视肉。可怜可怜,心想活命,脑壳都坏——就枯山派现在这名声,拿什服众?”
“比武都不定赢,还服众呢。嗐,等大会完,‘不私斗’规矩就不管事。有曲掌门本人在这,还怕他枯山派又溜不成?”
“说到太衡派,你听没听说施仲雨……”
“嗯!”
武林大会第日,阅水阁照旧到场旁观。
这回他们没有红衣绿袄,而是各个穿着板正雅致。“记录武林盛会”不比下鬼墓,是个轻松安稳肥差。闫清四下看许久,没有在其中找到沈朱身影,甚至连只麻雀也没瞧见。
掌门这是与沈姑娘彻底断联?
或许是自己多心,可闫清总觉得身周暗流汹涌。时掌门与尹前辈并未详
这路走来,时敬之表现与常人无异。反倒是最近,他在几人跟前不怎掩饰欲求,喜怒哀乐甚是直观。或许是与尹前辈情谊深厚,不再压抑自个儿吧。
闫清想着想着,面上露出几分欣慰之意。
“人家还说是魔教少教主呢,你说起话来吓人多。”
苏肆可没心思感慨——无论闫清在欣慰什,他准没欣慰到点儿上。想起尹辞脸阴冷模样,苏少教主登时打个哆嗦。
“什跑得跑不,时敬之那副模样,还不是他姓尹惯出来……你以为为谁?那两人让你不分白天黑夜地习武,肉吃再多也不够。”
苏肆见两人话题转向施仲雨,顿时没兴致。他拿出包烧鸡,自个儿咬口烧鸡腿,又塞给闫清个。
“刚在金玉帮那买,香死个人。”
苏肆口齿不清道。
“吃得小心点,吃完去香炉那边转转。省得回去给掌门闻见味儿,他能用气势活活压死你。”
闫清郑重地接过鸡腿,吃得尤其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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