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辞甚至不是唯“客人”。不说和他形影不离时掌门,甚至连施仲雨、沈朱与知行和尚都在。几位正派人士瞧着衣衫不整苏教主,假装什都没听见。
“阿四,你来。”闫清正与时敬之喝茶聊天,冲苏肆愉快地打个招呼。
“来、来来。”苏肆讪笑,把点心交给下仆。“那什,各位先用点心,本尊先换个衣服。”
苏教主这身还没添茶下仆规整,气势又被尹辞吓去大半,整个人有苦说不出。他归来时老老实实穿正装,嘴角有些耷拉。
知行和尚很有眼力见,率先行个礼:“师父身有要事,不便来此,特派贫僧前来拜访,还望教主见谅。”
“不见。”他翻个身,露出写满拒绝背。
“武林盟主闫清求见——”
苏肆噌地坐起身,拍大腿:“哎呀三子嘛,不早说。直接让他进来就行,传什传。”
下人:“……”
去他正邪势不两立,他们教主这态度,活像喜迎亲儿子回家老父亲,哪有半分纠结警惕。那闫清是阎不渡之后,他们这陵教人可不少,就不怕那姓闫居心叵测?
大战结束得快,恢复和平却是件极漫长事。那罗鸠慌忙撤军,蠢蠢欲动西陇成大允唯敌手。好在西陇没什劳什子“神降圣”,兵力富余后,般武将也能应付二。
只是苦沙阜附近赤勾教。
赤勾教徒大半是本地青壮,征兵信儿来,赤勾总坛都空小半。苏肆好端端个新任魔教教主,人还没风光多久,直接成光杆司令。
这会儿没墓可探,白爷又过上鱼苗清池神仙日子。它对自己判断很是满意——果然跟苏肆,它鹅生前途片光明。这些时日下来,它整个又胖整整圈,远看像个软趴趴糯米团子。
都说物似主人型,教中事务大多停摆,苏肆索性也混起来日子。他日日混吃等死,连床都不要按时起。要不是领教过此人狠戾恶毒,被驯服陵教教众们简直要揭竿而起。
苏肆明显不怎想做表面功夫,他拿眼偷瞧尹辞,嘴上僵硬地嗯嗯不停。
“本尊忙得很。正道要聚,聚太衡不行?”末,苏肆不无委屈地问道。
“不怎行。”施仲雨干笑,“曲断云那事出,太衡时半
他摇摇头,正打算继续说话,结果抬头看,他们教主早就没影。
苏老父亲显然没什顾虑,他亲自提顶好茶点,快乐地冲去落神楼。此人连正装都没换,直接脚踹开门,张开双臂:“三子诶,你可想死…………”
可惜这声饱含深情呼喊没喊完,苏教主便默默吞下话尾,与门口尹辞大眼瞪小眼。
尹辞双臂交叉、似笑非笑,他目光从苏肆睡袍滑到点心盒,最后落到那草草束起长发上。
想到这人身份,苏肆整个人毛下,顿时化作霜打茄子,句话不敢多说。等他回去,保准扣那下人月钱——闫清还拽难缠祖宗来,那小子提都不知道提!
大允史上第个统魔教人,就这熊样?
好在赤勾教原装护法看得开,至少这祖宗没再逃跑,算是给他们面子。
“教主,今日……”
“不干。”苏肆大字型躺在床上,双眼放空。
“不是,今日有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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