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种什样心情呢?如谢灵玉所说,错就错在,他们救不自己所爱之人。
谢珩低声道:“直在想,那日就看着他离开。”
谢灵玉闻声望过去,谢珩坐在半亮半暗光影中,已经变得昏暗暮光披落周身,空中尘埃犹如轻羽般上下翻飞着,她逐渐意识到些东西,道:“你直留在雍州,是在找寻着谁吗?”
谢珩道:“是李稚。”
谢灵玉记性极好,谢珩刚说出“李稚”这个名字,她脑海中自动跃出张满是少年气质脸庞,是他,当初她回京时在谢府见到那名扑上去抱住谢珩孩子,“记得他,他出什事?难道他也被卷入此次风波中?”
赵慎已经死,但他想做事尚未完成,李稚只要息尚存,他必然会不顾切回到雍州,然而谢珩在雍州沿途找两个月,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有关李稚消息。
西北三州是片广袤土地,在茫茫人海中想找个失去身份人,本身就难于登天,谢珩直没有离开雍州,盛京早已片哗然,谢照在得知他选择离开时立即愣住,过半晌才命人前去查探,事情逐渐发不可收拾起来,没人知道谢珩究竟在找什。
青州城中,有个人也听说这则轰动消息,在解完赵慎事变前因后果后,她坐在佛堂中沉默良久,起身收拾东西。
第三个月,谢珩依旧没有找见李稚,却在雍州城中见到前来寻他谢灵玉,白雪覆盖庭院中,谢灵玉站在廊桥下,温柔地望着他,谢珩发现是她时,立在原地有阵子没说话。
谢灵玉第眼就看出谢珩不同寻常,与上次见面时相比,谢珩要沉默寡言许多。红炉中烧着炭火,对着庭院中纷纷雪花,两人在堂前坐下,谢灵玉道:“盛京发生事情都听说,这多年过去,他还是点没有变。”
谢珩道:“他是愍怀太子次子,赵乾
谢珩道:“父不父,子不子,还有何好说。”
谢灵玉深知谢珩手段与能力,此番若非谢照用亲情布局,能算计到他可能性微乎其微,可这世上哪个为人子女,会对自己亲生父亲设防呢?
谢灵玉道:“二十年前,王珣阵亡消息传回来那日,他跟说,他是父亲,父亲永远不会做错,但想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他是父亲,所以他做过事,都将算在们身上。”谢灵玉想想,“这些年来,并不恨他,父母将们养育成人,供们锦衣玉食,穷尽此生也无法回报这份恩情,只是后悔,是害王珣,错就错在,救不他。”
谢珩静坐着没说话,炉中红色火焰在微微跳动,他眼神也如静湖般渊深起来,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道被风雪淹没背影,与无数前尘往事交融在起,最终全都模糊起来。
人间之事最难两全,谢珩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能理解谢灵玉人,直到今日,他再回想起谢灵玉当年毅然离开谢府背影,他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浅薄,他那时能够体会到痛楚实不及她万分之,面是血亲,面是挚爱,为人子女,她用自己生去替父亲赎罪,而她生而为人爱与恨,则是随着王珣离去,成为再也不能重提风中往事,今生再不敢回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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