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不欺骗人。”僧人这样说。
如果说神在木华黎命运中见证王朝崛起,那神在这个孩子命运中见到王朝燃烧。
脚步声打断安铎有些细碎回忆,他回头望去,披着战甲皇雀正走过来。
“大京来信。”皇雀将卷书信递给安铎,“皇帝问你战况如何。”
小皇帝才五岁,还远不到懂事年纪,这封信显然是出自那个柔弱女人之手,安铎接过信展开读起来,“你们要往回传些能让她安心战讯,不要总汇报这些战败事,除引得人心惶惶外还有何用处?”
“欠你什?”
安铎眼中有几分狡黠,“今日父亲用来招待你们肉汤,是去草原上专门打回来鹿做成,你吃东西,不应该报答吗?”草原上僧侣吃食物只分为洁净与不洁两种,并不禁荤,安铎提前向父亲要来这桩差事,正是为此刻作为交换。
高僧也明白过来,他脸上并没有被冒犯恼怒,反倒因为小孩子聪慧而笑起来,“你真想知道吗?”
安铎立刻点头,但又莫名停顿下,“神真存在吗?们此刻对话他们也听得见?”
高僧道:“听得见,神无处不在,无所不知。”
安铎九岁那年,他父亲赫尔王邀请草原上德高望重高僧来家中做客,白天讲经结束后,众僧侣歇息在金帐中,包括那位据说是长生天在人间唯使者。
“听说你活百二十岁,可以预见别人命运?”
漆黑金帐中忽然冒出簇橘红色光,拎着盏灯小孩赤脚站在地上,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垂垂老矣高僧,“就是你送给二哥那道预言,说他将来会统草原,成为达尔沁有史以来最伟大王?”
高僧慢慢睁开眼睛,脸上是饱经岁月沧桑。安铎把灯放在步床上,盘腿坐在他对面,“来!你能在身上见到什样命运?”
高僧道:“太阳落山后,众神回到长生天歇息,月亮是阿纳罕留下只眼,它注视着人间,夜晚人只能祷告,不能窥视,否则会得到悖逆预言。”
皇雀道:“已经瞒着报,眼下哪还有什好消息?”
安铎扫眼自己这急
安铎接道:“可他们什也不做。”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对神不敬,这是极重罪过,他下意识看高僧眼。
高僧轻声笑道:“神对小孩子总是很宽容。”
安铎道:“告诉吧!有什样命运?不会告诉任何人,就当……就当这是神与小孩子之间秘密。”
高僧仔细看他那双亮晶晶眼睛,终于,他掀开宽大僧袍,伸手熄掉摆在床上灯。
在听到那个令人魂牵梦萦答案后,安铎坐在黑暗中很久都没出声,表情似懂非懂,“……真?”
安铎道:“你是不愿意告诉?”
高僧笑起来,他伸出只干枯手,轻轻抚摸这孩子脑袋,“小王子,提前预知自己命运,并不是件值得令人羡慕事。”
安铎道:“你说不能预知命运,那为何二哥却可以?”
高僧道:“因为他所要做事,是神也做不到,神敬佩他。”
“真不能说吗?”安铎思考下,声调变,“可你还欠着件事,僧人若是对其他人有亏欠,将来死后灵魂就不能回归长生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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