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就静静地陈放在那只匣盒中,恍若二十年前初见。
谢珩道:“这是王珣留在世上唯样东西,长姊舍得?”
谢灵玉耳垂下坠着两只浑圆珍珠,光泽并不如她从前佩戴那些明亮,像是旧物,她抬手将鬓角碎发压入耳后,两颗珍珠也随着她动作而轻轻摇晃,“有什舍不舍得,人生短暂,很快就能见到。”
谢灵玉脸上涂抹着淡淡脂粉,遮去眼角细碎皱纹,也掩盖掉原本气色,谢珩鲜少关注女子妆容,但这刻,也不知是不是脂粉魔力,十六岁谢灵玉忽然重新出现在他眼前。
自她腰间垂下来枚精致小巧白麟玉印,表面隐约残留着旧日修补痕迹,系串雪色流苏,与那她耳边白色珍珠相映成辉。
在邺河,年也见不上你几面,母亲去世得早,都说长姊如母,但却还需你照顾这些年,心中实有对不住你们地方。”她眼中仿佛有光,“如今父亲不在,谢玦又……谢家就只剩下你两人,这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,也只是略说两句罢,不能为你们做到什。”
谢珩道:“替长姊安排行程。”
谢灵玉摇头,“不,知道你这些年也不容易,不必再为操心,这次想个人。”她停下,“陈伯去年没。”
“陈钰?”
谢灵玉点头,“老人家爱喝酒,喝醉失足坠河,没能救回来,是错。”她抬手抹去眼角滴泪,望着谢珩道:“人总是要散。”
她见谢珩直看自己,重新伸手覆上他手背,“父亲聪明世,也糊涂世,他怨不着你,无需愧疚。人死万事皆灭,如今他不再是南梁名相,也不再是你对手,他只是们父亲,个父亲,是允许被爱着,也允许被恨着,他直都在璟山,回去后可以去看看他。”
谢珩道:“自然。”
就在谢珩与谢灵玉交谈时,谢照死讯也传到另外几人耳中。
皇宫中,季少龄身穿整齐官服,正跟李稚商议兵屯之事,战争结束,百万大军需要重新安置,侍者来报谢照逝世时,两人正讨论分田法,李稚闻声放下手中文书,陷入短暂沉思。
说句实话,李稚在听到这则消息第反应是,谢照竟然现在才死?谢照病危是人尽皆知事,自当初谢珩弑君后,盛京再没他消息,谢珩也从未提起他,后来又逢战乱连连
谢灵玉忽然像是想到些什,她回身取出自己带来东西,摆在桌案上,拆开外面层层包裹漆黑锦缎,只看眼这盒匣大小,谢珩立即认出这是什,眼神微动。
谢灵玉道:“此次来雍京找你,是为亲口传递父亲死讯,二是为它。”
她伸手将锻铁匣盒往前推下,“这是王珣用自己性命换来珍宝,二十多年来它陪伴度过无数个孤枕难眠夜晚,但它不属于,它属于天下每个人,直都想把它交到个真正值得托付人手中,个足够有资格守护它、绝不让它辱没君主。”
“王珣生志在收复北土,谁实现王珣心愿,谁就是它守护者。”谢灵玉伸手揭开沉重匣盖,尘封已久耀目光华粲然流转,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,就让它重见天日,为新朝开启第轮国运吧。”
传国玉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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