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闲皱起眉,口中浓郁过头甜味都没能分散他注意力。
他从不和外人谈起自己幼年经历,哪怕是面对养母孟云来,阮闲也只字不提自己亲生父母。他尽心扮演着个正常孩童,把那些血腥与黑暗通通锁进心底箱子,和那,bao怒恶魔起。
直到他“死去”,研究所里没有任何人知晓他过去。哪怕是在他孤身人、最为放松时刻,他也不会对
“能回来,说明还有几分本事,有本事就有用。要余乐知道们在哪,那疯子得弄来个舰队……无论来是敌人还是那几个废物,‘家园’还没,bao露。”老人收回手,对姑娘反应不以为意。
“他们在三公里外停住。”又瞄眼光屏,离离敬业地报备。
“不出所料,船上肯定有人脑瓜不错。离离,要来是陌生人,你知道该怎做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另边,小游艇上气氛并没有这样紧绷。
“樊老,那艘船还在活动。”坐在桌边年轻女人怯生生地报告。
“嗯?”正在拨弄唱片机老人直起身子。随着唱针下压,甜蜜悦耳女声在空气中扩散,如同某种味道清雅高级香水。
是卡洛儿·杨《与你同在》。老人闭上眼睛,随歌声踏会儿节拍,这才慢悠悠地继续下句。“不该啊。离离,你没看错?”
他听上去没有半点慌乱,回应他姑娘却打个哆嗦,快速点点头。“它正在朝‘家园’方向前进,樊老,您看……”
“萤火虫事先取走?”
蒋琳还在不停地用额头撞地板,口水顺着半张嘴巴滴落在地,砰砰砰撞击声着实瘆人。可惜船舱里两位都算不得正常,确定撞击力度不会让她真伤到脑子后,阮闲决定无视那些沉闷撞击声。目前他注意力在唐亦步身上。
“幸福至极?”方才失血使得阮闲迅速饥饿起来。他从唐亦步背包里扒出条士力架,咬大口,声音有点含糊不清。
阮闲不至于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不幸那个,可客观讲来,自己童年离“幸福”这个词有点远。这并非某种发自内心不满情绪,也不是仇恨,单纯是事实——母亲死亡后,哪怕自己已经被定性为潜在危险犯罪者,公益机构还是免费派出三位顶级心理医生。
只因为当时状况实在是过于糟糕,他们担心他会立刻崩溃。
“……阮闲自己是这样对外宣传。”唐亦步目光黏在士力架上,数秒后才回归操作台。“他在前些年醉心研究,后来身体状况稳定下来,就分出部分精力走上前台,投身公益。他曾被誉为‘美好社会代表’,非常有名。”
“绝对取走。”姑娘塌下腰,从抽屉里抓出个绒布小袋。“都在这儿呢。”
“就算他们撑过药瘾,也不会清醒到能够返航地步。”老人抚摸着花白胡须,“船上没有搭载导航,路线日志也不会记录附近区域信息。他们怎找回来?有意思。”
“这就通知卫兵,让他们注意。”姑娘焦急地站起来。
“别急啊,离离,你就是太年轻。”老人走上前去,拍拍姑娘腰,顺手揩把油。离离强压住个哆嗦,在老人看不见角度,眼眶有点泛红。
“是,樊老。”她咬咬嘴唇,露出个勉强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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