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数根绷紧
弦里，有那
根不可遏制地松
松。
“
负责即时调校参数，你负责编写冲击程式。”唐亦步伸出双手。阮闲瞥眼另外半边操作台。看这架势，他俩倒有点像要表演四手联弹钢琴师。
“唔。”阮闲简短地应道，“注意表盘度数。”
他们面对着越来越近漆黑空洞，指尖纷飞，不时掠过彼此手背。唐亦步将干涉仪固定得很好，可随着湮灭点越来越近，它渐渐
“你再不闭嘴，就逃跑给你看。搭档合作不是训狗，给记住。”唐亦步嘟囔混合上铁珠子尖叫，阮闲只觉得脑袋要炸开。
他本来鼓着口气，准备来个惊天动地破坏行动。可边上这两位持之以恒地破坏气氛，硬是把挑战主脑权威重案变得和修下水管道没什两样。
唐亦步失落地在干涉仪上蹲好，吧唧吧唧地舔冰淇淋。铁珠子蹲在唐亦步脚边，不知疲倦地高声尖叫。
“计时。”阮闲嗙声捶上干涉仪，声音里已经带怒气，“们要黑掉这东西，不是来旅游。别吃，赶紧给准确计时，什方法都可以——接下来攻击必须卡准时间，早晚半秒都不行。”
说罢，阮闲按按太阳穴：“顺便让那个小东西闭嘴，它快把吵疯。”
尖叫。它看起来很想冲过来，但又畏惧于唐亦步身后漆黑虚空，于是它换个迂回方法来平衡自己情绪——唐亦步眼看着它冲过来三步，哆哆嗦嗦退上两步，然后反复重复这个过程。
他搭档则没多说什。阮先生没管发疯铁珠子，径直伸出手。
“你船太高，跳不上去。拉把。”
“你迟到。”唐亦步实事求是，握紧那只手。
“不到分钟。”在大船上站稳后，阮闲抓抓头发，“走石号情况比想要麻烦点，不过事情还在控制范围内……算，先把这东西改完。省得聊着聊着被吸进去。”
唐亦步伸手按上铁珠子。蓝色微光后，铁珠子收回四只脚，歪歪斜斜地滚动，喉咙里发出细小鼾声。他将它抱回大船船舱，没会儿，团糟致命背景音变成悠扬歌声。
卡洛儿·杨《与你同在》，阮闲认得这首歌。它从他身后大船船舱飘出，经过扩音放大，声音清新动人。
“你可以按照拍子估算时间。”唐亦步从船舱中喊道，声音险些被歌声盖过。“初始机话——”
“没问题，知道。”谢天谢地，那股针扎似烦躁终于消失。唐亦步从船舱爬出，那仿生人不再跳上干涉仪，而是挤到自己身边。
暖烘烘，阮闲心想。
废墟还在匀速前进，他们船离湮灭点越来越近，铁珠子尖叫越发刺耳。
对于变得敏感听觉来说，这种尖叫无异于酷刑。阮闲烦躁地冲到干涉仪前，眉头皱得更加厉害：“什味道？”
“豆乳冰淇淋。”唐亦步拿起自己那杯吃半，半蹲在高高干涉仪上。铁珠子终于追上他，正紧贴他脚踝。“得找借口把干涉仪放在房间里。”
“行吧。”阮闲突然有点无力，他甩甩头，将精力集中在面前事情上。
“总来说，你履行承诺。”盯着阮闲在操作台上东戳西扭，唐亦步又说。“至于奖赏……你要来点冰淇淋吗？去给你打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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