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照常去学院上课,去完成预定音乐会演奏,只是把家搬到病房里,除工作以外时间都在钟关白身边。这有时会给人种错觉,钟关白只是在睡懒觉,陆早秋舍不得喊他,便在边干自己事。
某天,陆早秋在报纸上读到关于他父亲和钟关白新闻。带着油墨味字变样,把故事渲染成个不同剧本,剧情跌宕起伏,引人入胜。那天早上,陆早秋被娱记堵在音乐学院门
十几天,些事在悄无声息中发生剧变,令人猝不及防。
钟关白被送到北京去后,陆应如只来看过次,她忙着处理陆家事。工作时候她开始还是会习惯性地喊Abe,换来其他秘书有些不知所措神情。
当她反应过来自己喊Abe这个名字时候,再也不会想到叶虞曾经对他们讲亚伯拉罕故事,代替是Abe中枪后样子。
当时他躺在草地上,血直往外喷涌,弄陆应如满手。
“Abe,救护车就快到,保持呼吸,保持清醒。”那个时候,她试图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冷静可信。
“照顾个长期昏迷病人,需要为他翻身,避免生褥疮。还需要帮他运动,对,就是让他肌肉被动地进行运动,让肌肉被使用,以免萎缩得太严重……”
陆早秋照着护士话,抬起钟关白手臂。
病床上人皮肤因为长期不受日晒而褪回不太健康时苍白色,修长手指显得虚弱柔软,甚至变得纤细,不像从前弹琴时候那样有力。
唐小离捧着花束来看钟关白。
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来。陆早秋不说话,他每次也不说话,就坐在旁边看钟关白,坐阵,说好下次什时候来就走。
“……方予扬。”血液不断地从Abe口中涌出来,声如游丝。
“什?”陆应如尝试着为他止住血,“别说话。”
“……名字。”
每次喊Abe,陆应如都会想起他最后说这句话。只是喊几次,她就不再喊错,因为很快她就取消所有秘书英文名,记住并开始喊他们本来名字。
陆应如每天都会打次电话给钟关白医生,问钟关白情况,也问陆早秋情况,因为陆早秋不接电话。应该说,他几乎不讲话。照顾钟关白不需要讲话。
这次他还像往常样坐在边,看陆早秋忙碌。坐很久,时间越来越晚,不走不行,他才不得不喊陆早秋,不是滋味地说:“陆首席,不能等。”
他不想直接对陆早秋说这番话,只是他不说,事情也不能继续往下拖,电影不是他,也不是秦昭个人,全剧组等不起个不知道什时候能醒配乐。
“钟关白,白哥,白大爷——”唐小离恨不得去揪钟关白耳朵,被面无表情陆早秋制止,只能骂道,“你再不醒,配乐就只能找别人。以后你醒,去电影院看电影,肯定会指着大荧幕骂娘,你能满意吗,还想象不出你那副听别人配乐不满意大爷样吗……所以你他妈快点给滚起来啊。”
钟关白没有滚起来,自从那天他肺部中枪昏迷过去后就失掉反应能力,十几天来都像个安静听话大人偶样躺在病床上。
Abe没有躺在病床上,他被击中心脏,失去住院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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